则被单独留了下来。
“大郎啊,这几日的事,为父都听说了,你处置得不错,倒有点储君该有的样子。”赵义显指的,自然就是现下闹得沸沸扬扬的崔贺樟等人的事。
赵怀悯立刻露出一抹愧疚之色:“阿父,此事是儿御下不严,才留下的祸患,哪里当得起这一声夸。”
“好了,朕心里有数。别的自不用说,八郎,他是个好孩子,处处给你留着情面,你这个做兄长的,应当打心底里感谢他。”赵义显眸光平静,望着长子,语重心长道,“你明白了吗?”
赵怀悯跪坐在一旁,闻言微微低头,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一抹异色,轻声道:“八郎是好的,儿明白,请阿父放心。”
46. 年节 八郎你还是个痴情种。
第二日便是除夕。
行宫中从清早起, 便忙碌异常,各方觐见、各种仪式,接连不断。
沈士槐身为光禄寺丞, 先前就已经忙碌了许多日, 到今日所有祭祀、酒筵齐齐而至, 更是干脆提早一日,就住在了衙署中。
这个时候,他的位置岌岌可危,一点差错也不敢有。
发妻亡故后, 圣人未再立后,薛贵妃虽受宠, 但到底年纪轻,身份不够,平日操持宫廷宴席便罢了,年节这样的场合, 始终差了些分量。
因此, 这一整日接见命妇、发放赏赐等事宜, 都由太子妃崔桐玉代劳。
秦夫人是一品命妇郑国夫人, 既然也来了行宫, 便要一早就往内帷参加诸多仪式。
一直到傍晚时分,月芙和月蓉、尚儿三人才前往宴饮之处。
月芙本不想去。赴宴者成百上千, 不缺她一个。只是, 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赵恒, 她想去看他一眼, 哪怕没机会同他单独说话也好。
这日夜色晴朗,前些日子下的雪也已融了大半,那种冷涔涔的寒意也消失了。
沈士槐和秦夫人已失了再想攀附谁的心思, 除了向光禄寺的上峰和同僚喝了两杯外,其余的时间,大多沉默不语。
月蓉则跟着那几个与赵仁初一起的玩伴们打成一片。
月芙一个人坐在座上,喝了一两杯酒,对着食案上的珍馐美馔,没什么胃口。
她像月蓉这个年纪的时候,身边也有几个性情相投的同龄玩伴。不过,这两年,她们都陆续出嫁,因出身都不算太好,几乎都已跟着夫家出了京城,到地方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