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句话就像钝刀劈下来,斩在无形的电流之间。

谢老师感到很愤怒,可她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我现在就要让他回家打工!家里没钱了!不要浪费时间!那张脸那张脸……读了书,又能怎么样!哪个学校会要这样的老师!”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谢老师屋里开着一盏白炽灯,瓦数低,显得昏沉,但还是照亮了少年的面容。

他的面容,谢老师已经看得很习惯了,可任谁第一次瞧见这张脸,都会倒抽一口冷气半面阴阳脸,也不知生过什么病,青青紫紫的斑痕从额头一直覆盖到脖颈,像遮了一张腐烂的皮。

触目惊心,赤/裸裸的不正常。

“有病!”

“别靠近他,没准会传染。”

“喂!阴阳人!”

伴随着这张脸和他一起成长的,是如影随形的谩骂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