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去唱歌的?”

“在学校附近酒吧驻场,被人拍了发到网上,然后有音乐公司来联系我。”

“噢……那你拿到毕业证了吗?”

听完,令琛摸了摸下巴。

“你在跟我相亲?”

祝温书:“……相亲算不上。”

她心里有小雀在飞,便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顶多算相爱。”

说完见令琛愣住,她撇了撇嘴。

这就被尬住了吗?

“理解一下,语文老师词汇多。”

令琛的手指擦过双唇,摁了摁嘴角。

“嗯,理解,那我们继续相爱”

祝温书抬眼看过来。

令琛:“继续相亲。”

祝温书别开脸笑了下,再回头,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了。

裤子相接,隔着布料,能感觉到他腿上的肌肉感。

祝温书忽然觉得有点儿热,却又不想拉开距离。

“我想想。”

她一会儿抬眼看他,一会儿移开眼睛,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安静的空间里撞来撞去。

后来祝温书实在承受不住了,羞赧地睡下睫毛,视线却不舍得离开他。

目光一寸寸地从他的脸下移到脖颈……胸膛……腰间……

然后看到他指尖的茧。

是长年累月磨砺的痕迹。

“你高中就开始学音乐了吗?”

令琛垂着头笑了下。

“高中哪儿有那钱。”

祝温书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想到张瑜眀说《小蚕同学》是令琛十几岁时写的。

思及此,她有点儿震惊,“那你怎么发现你会写歌的?”

本来只是一个平常的问题,令琛却别开脸,摸了摸耳垂。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初三毕业那年,他在家附近的便民书店打工。

那段时间他一直处于极度纠结的状态,爸爸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每天早上都会跑到卫生所门口蹲着。

一蹲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傍晚回家,有时候半夜还不见人。

特别是冬天一到,天色暗得晚,往往他放学到家了还没见到他爸爸。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长此以往都会让家人担心,何况一个神志与孩童差不多的人。

意外出现过很多次。

要么是被恶作剧的人整蛊,要么是被存了歹心的人骗钱,最危险的事情,是爸爸好几次在途中摔进路边的小河,所幸被住在河边的好心人救了起来。

他不知道爸爸是无意还是一心寻死。

他每一次赶到现场,都后怕得嘴唇发白。

他已经失去了妈妈,无法承受再失去另一个至亲的痛,或者被抛弃。

而且,家里的经济状况实在是负担不起两个人的生活了。

等他上了高中,看着爸爸的时间会更少。

那段时间,15岁的他总在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

如果辍学打工,既可以补贴家用,还可以守着他爸爸。

后来,不仅是夜晚,即便是白天,这个念头也见缝插针地冒出来。

就连邻居都劝他。

“小琛啊,还读什么书,反正也没钱读大学的,还不如好好照看你爸爸。”

可别人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挣扎。

他想读书,想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