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半场的接待,清尧也高兴得冒了泡泡。
那半场里他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做了一个主人该有的姿态……
他以为他跟叶恩泊是一体的,后来发现,是他叶清尧高攀了恩泊,也是他叶清尧异想天开。
事实上,如果叶清尧是主人家,何必做伺候人茶水的差事,黄金岛上叶家,不缺茶艺师,也不缺管家佣人。
而,叶恩泊当时也没有提醒他不该这么做的意思!
有钱人的世界和大脑生得比他的小脑瓜子要复杂一些,清尧迷糊了,不懂了。
现在好像又懂了点。
今天符重找过来了,他又不太懂了。
男人三十三岁,比叶恩泊小两岁。
长相聪明,斯文俊秀,脸上看不出来是三十岁人的年纪。
“清尧是吗?”符重拿出商业人土的精明和亲和力。
在病房里唯一的软沙发上,不请自坐,放松地翘起二郎腿,符重又说:“恩泊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他找你回来了。”
清尧敏感地读懂了对方:主人的态度,而且是能代表叶恩泊的态度。
这一刻的清尧好像也没有特别难过,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知道的,恩泊他这些年实在不易,十五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个社会抛下他,要不是还有叶家这一层身份在,可以说恩泊已经是个废人了。”
如果没有叶家的财力和条件,或许叶恩泊也不会醒来,早就成了一把白骨。
“恩泊能醒来,叶家可以算作是你的功劳,但是我更相信科学。”符重直接了些。
“所以你应该好好地做你的金丝雀,叶家不会亏待你,吃穿住行,哪一样都会比你出去自已过更好。”
符重看叶清尧不在乎的态度甚至有些生气。
他希望在清尧脸上看到讨好和虔诚,以及内疚。
内疚于给叶恩泊带来麻烦。
“你是谁?什么身份?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叶清尧知道他是谁。
只是对符重这么了解他的信息感到不爽,他现在也不想要讨好谁了。
叶恩泊愿意留他在黄金岛,他就每天好好睡觉吃饭。
不愿意留,他就去打工,这一次的话,要带上自已的身份证。
给餐馆游叔那样的老板打工其实也挺不错的,游叔有时候会投来看不起他的目光,但不会伤害他。
清尧觉得这样就很好,大家不会靠太近,也不会离太远,中间被劳力和金钱拴住,自尊什么的,要不要都是小事。
符重愣了一秒,突然笑了,觉得有趣。
他了解过叶清尧的背景,性格,以为是小绵羊,原来是只会咬人的奶狗。
“叶恩泊未来结婚对象,这个身份够不够用?”符重笑意不达眼底。
有讽刺也有轻视。
“哦,可是我跟叶恩泊领了结婚证的,你这样就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男三,上门挑衅?随便吧,你让叶恩泊跟我离了再说。”
叶清尧虽然反应不够快,但是应对直接上门挑起战争的贱人还是可以打几个回合的。
“没想到都这样了还嘴硬,还以为你是傻白甜。”
“我还以为你是多少有点廉耻心的文化人,没想到,老都老了还这么拉得下脸干这种事?叶恩泊知道吗?”
叶恩泊知道,那就是一对不知道廉耻的人!
“你这样伶牙俐齿,这么……有心机,恩泊他又知道吗?”
符重一直认为,叶恩泊的态度转变,甚至不惜花重金和时间找他回来,是因为对这个年轻小孩天真无知的愧疚。
就像一只乖顺的猫咪,养久了有了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