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和赤西一起来的…..]

听这句话的时候，P不自觉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背影，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床前，静默无声的背影。

[不怎么办，他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

放下手里的酒杯，P的声音慢慢飘出来，目光仍然无法放松。

***

[仁，今天老头子说了什么？]

车内的气氛太过沉闷，开车的田口终于开口。

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一直盯着窗外风景看的赤西什么都没有说，一拳重重砸在车窗上，手指关节渗出的血丝在有机玻璃的车窗上留下细长的滑印。

坐在后座的另外三人什么都没有说，这样的赤西是他们早已习惯的，更何况刚才和也居然主动下车不肯和赤西回家，这样的事情是以前不可能有的。

倒是沉闷了几分钟，赤西缓慢而低沉地开口

[刚刚小哑巴比划的是什么？]

[问我？]

田口没有看向赤西，扫了一眼赤西发红的指关节，淡淡地回应着。

[废话你他妈的不知道我从来不看那小子在比划什么的吗？！！]

赤西暴躁的叫出声来。

田口的表情纹丝不动。

[我在问你话！]

这种明显针对自己的沉默是赤西无法容忍的。

[晚安。]

[……]

[不要这样看着我，他就是跟你说晚安]

过了许久，赤西把头转向窗外，没有说什么。

***

[老大，开这么慢的车被条子抓住是要被罚的，当然了我们混黑道的本来是不需要怕条子的，可是不是你教育我们平时还是要遵纪守法的吗现在你做这种奇怪的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草野你给我闭嘴，觉不觉得你自己太吵了？]

P打断草野在耳边的唠叨，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那个独自行走在黑夜里的背影。

[小山，你说，他会去哪里？]

[…….自己去问他.]

小山终于停下车，看着目光投过来的P，干净利落地甩出一句话。

P的眼神微微闪烁

[我是想问，可是他不会想和我一起回去。]

[为什么不会？]

小山轻轻笑出来

[这条路就是回我们的家的路…..]

[哈啊？我怎么没发现，啊，是真的！老大。]

草野惊奇的叫声P没有听进去，在确认了熟悉的街道和方向之后，终于也露出微笑，手放在门把手上

[谢谢你，小山。]

看着P奔过去的身影，小山收起笑容，轻皱起眉头，草野从后视镜里看见小山的表情，伸手过来拍拍肩膀

[喂，怎么这个表情？又有什么不对的了？好啦老大是喜欢那个男的没错了，不过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啦。]

[我想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你在想什么？]

小山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动着，自言自语般地低喃着

[为什么他会自己从赤西的车上下来呢？]

[哈啊，你一个人嘟嘟囔囔在说着什么？]

[没什么。]

小山吸了一口气回应了草野的好奇，再次发动引擎。

***

[和也啊，不要为仁可惜，也不要怪我，这些都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只能说，山下比仁更适合这个位置…

喜多川的声音在和也的耳边回荡，自己拉住喜多川的衣袖，得到的是老人放低姿态的劝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