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袍都没有沾到一分。
甚至按照祖制,值夜太监需用金盘收走帝后?二?人褪下的?鞋履,寓意“同谐到老”。
就在太监跪伏拿鞋履时,都被萧慎敬阻止了。
岑雨薇抿了抿唇,好几?次都想做点什么。
可从小到大?的?教养却并?不允许。
最后?实在是撑不住疲累,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起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萧慎敬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枕头,发现冰凉一片。
冷得好似从来没有人枕过一般。
“隐安哥哥”她一脸失落地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脸枕到了那早已冷掉的?枕头上。
虽然消息被萧慎敬压了下来,但雪玉姑姑进来时已经知道了昨夜帝后?未曾圆房之事。
见自己主子脸色不好,雪玉姑姑她将人挥退下去,压着声音说了句“浣衣局的?人来报,那云禧前儿个夜里便跑了。”
“跑了?”岑雨薇瞪圆了眼,很是不可置信。
“对,估计早已离开了皇宫。”雪玉姑姑点头说道“而?且,陛下并?没有派人追查她的?下落。”
“……”岑雨薇。
雪玉姑姑:“可见这云禧已经失了陛下的?心?,所以娘娘,你?已经是这六宫之主,陛下的?正宫皇后?,如今尘埃落定?,陛下对你?的?情谊只会越来越深。”
一番话让岑雨薇心?情都好了起来。
晨起,岑雨薇梳洗打扮完,萧慎敬推门推门而?入。
“夫君。”岑雨薇唇瓣带笑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
夫君两?个字让萧慎敬脚步顿了顿。
似乎是突然到有些无法适应,不过旋即他便反应过来,问道“马上要去祭祖,你?可要再休息一会?”
“不用的?。”岑雨薇立刻摇头“吉时耽误不得。”
行告祭礼后?,萧慎敬便去了前堂上朝。
而?如今身为中宫的?岑雨薇,自然要去坤宁宫见内外命妇。
寅时的?晨光刺穿太庙飞檐,朝堂静得能听见十二?旒玉珠碰撞的泠响。
年轻的天子端坐龙椅之上。
玉面皎然,如月出东阿。
如此盛颜,端的?是绝艳。
帝后?刚大?婚,有眼力见的?朝臣自然不会提彼此不开心?的?事。
内阁一帮人躬身说着吉祥话“臣等恭贺陛下大?婚礼成,龙凤呈祥!《贺中宫笺》已誊黄颁布天下,今岁漕粮改走运河新闸,恰应‘水载吉庆’之兆。”
礼部尚书也笑眯眯地说道:“太常寺卜得吉日,巳时颁《大?婚恩诏》于承天门,赦天下、减赋税、赏八十以上老者绢帛。另钦天监奏,昨夜天象‘日月合璧’,实为圣德感天之证。”
日月合璧。
萧慎敬突然想起,葱头在云禧墓前送给他的?那一方砚台。
那是云禧曾经不远千里一身是伤求来的?端砚,砚台边缘刻着日月同辉的?铭文。
砚池如月,砚堂如日。
日月同辉。
高坐之上,萧慎敬倏地垂眸,压住了凤眸中的?冷光。
他怎么会又想起她?
船舱里,云禧抱着被子睁开眼。
看到全然陌生的?环境时,精神紧绷了一瞬。
恍然以为自己还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等海浪声入耳时,她终于想到自己已经从皇宫逃离。
她忍不住扬唇一笑,浑身都放松下来。
她又懒懒地在床上躺了好一会。
一直到腹中饥肠辘辘才终于收拾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