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应了声,便匆匆地去拿了药过来。
晏怀疏说:“阿越,这个我自已来就好了。”
“不必,你先忍着点吧。”阿越拿了毛巾擦干净他的手,然后打开药瓶,将褐色的粉末倒在了他破皮的位置上。
针扎一般的刺痛传来,晏怀疏并没有躲避,这对他而言还在接受之内。
更何况,比这更痛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他没有资格娇气。
阿越又叫丁叔去拿了银针过来,因为受伤的水泡还需要被挑破。
晏怀疏看着那针,微微屏住了呼吸,“阿越,这个……”
阿越捏着针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便抬头道:“殿下,你不是怕针吧?”
晏怀疏觉得有些丢脸,怎么会轻易就被阿越挑明出来了,眼神里带着小小的哀怨,“你知道就算了,你说出来干嘛啊。”
阿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正准备要开口时,王林愤怒地握拳,“都怪那个皇后,因为她跟殿下的母妃不对付,所以她没少在殿下小的时候那针扎殿下!”
晏怀疏猛然转头,瞪了眼王林,“你皮痒了是吧!”
“殿下,你这仆从虽然心直口快了些,但是他说的又没错,”阿越破天荒地在这里给王林说话,因为他想要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看着王林,“你继续说。”
王林被瞪了一眼,现在有点不敢说了。
晏怀疏低头道:“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正因为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才更加要说出来,只是正视过去的不堪,才能面对未来啊。”阿越压低了声音,“不如殿下你来跟我说?”
晏怀疏抬头,这才发现自已跟阿越靠得很近,两人的脸几乎已经贴在一起了,而他这一抬头,唇更是险些碰上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晏怀疏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母妃去世后,我就只有一个人,他们自然是想着办法欺负我,但是又担心留下明显的痕迹,所以便让人用针扎我,小小一个,看不出来。”
阿越的呼吸跟着微微顿了下,低下的头颅更是闪烁着寒光。
知道晏怀疏小时候过得凄惨,但是没想到这么惨,这只是王林说出来的一件,是不是这其中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京城这一趟他真是要过去了。
“殿下,以后欺负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阿越快速地挑破了他手中的水泡,清理之后便将药粉撒了上去。
晏怀疏看着手上缠着的纱布,笑道:“那就借阿越吉言了。”
若是拐了苗疆少主去京城,说不定可以凭借他下蛊的本事除掉京中之人,那个时候才有他晏怀疏出头的日子。
现在,他自身都难保。
那样的事情,太久远了。
“这两天不要碰水了。”阿越道。
晏怀疏道:“可是我洗澡怎么办?”
阿越闻言,当即就眨了一下眼睛,“殿下应该不会介意我代劳的吧,毕竟我给人搓澡的技术不错。”
晏怀疏看着他那张脸,有些狐疑。
阿越便转头看向了丁叔,“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丁叔,我以前没少给他搓过。”
丁叔被自已的口水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着,然后便道:“是,阿越搓澡的技术不错,殿下你可不要错过了。”
晏怀疏还是有些怀疑,但是看阿越的那真诚的脸,他好像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只是,因为刚才的猜想,晏怀疏有些犹豫。
但是阿越却不给晏怀疏反悔的机会,便道:“丁叔,你去烧两锅热水送到房里。”
“我这就去。”丁叔一溜烟地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