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楚辞开心，同时也希望楚辞不开心地惩罚他。

屋里的血腥味似乎也更加的浓烈了。

晏怀疏睁开眼睛。

那双透明的眼睛时而清明，时而无神。

想得太多了，他的脑袋就会疼。

就比如思考这件事情对不对的时候，他觉得自残是一件不对的事情，可他要是不做的话，他就会头疼。

犹如被刀砍。

所以晏怀疏就习惯了不去思考对还是不对，他就是跟着本能走。

只要能缓解那种空洞感，他做什么都愿意。

若是能陪在楚辞的身边，他就更加愿意了。

来玉京这么久，晏怀疏还从来没有出过门，在他的世界里，这座府邸便是他的全部世界了。

听闻楚辞跟铃铛要出门去赴宴，晏怀疏什想都没想就跑了出来，更是牵紧了楚辞的手，害怕被人丢掉。

“阿越，你要去哪里？”

铃铛微微侧身，视线落在了晏怀疏的手上，“你的手怎么了？”

楚辞闻言，低头看向了晏怀疏的手。

而晏怀疏猛然抽出了自已的手，“没什么，没什么。”

那手一点都不好看了，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楚辞更是一甩衣袖，“滚回去。”

晏怀疏抬头看他，固执地又问了一遍，“阿越，你要去哪里？”

楚辞眉头一皱，“你若是再问的话，就滚出去。”

晏怀疏不问了，但是会用眼睛眼巴巴地看他。

楚辞转身离开，不欲与晏怀疏有所纠缠。

晏怀疏的眼神一直落在楚辞的身上，有种等不到一个回答就不离开的固执。

铃铛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她曾经不止一次在姬越身上看见。

固执地等一个回答，一个结局。

尽管最后什么也等不到。

楚辞的身影逐渐远去。

铃铛拍着晏怀疏的肩膀，“回去吧，我们会回来的。”

晏怀疏的视线落在了铃铛的身上，但是又很快因为羞愧而移开了视线，“我知道了。”

铃铛作为正室，对他的出现似乎容忍度很高。

他想，如果自已是铃铛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大度。

但他不是。

他一边羡慕着铃铛，一边又对她嫉妒的厉害。

羡慕铃铛名正言顺的可以陪在楚辞的身边，羡慕他有楚辞所有的偏爱。

羡慕他有楚辞的孩子。

当然这也是他所嫉妒的，他觉得自已快嫉妒疯了。

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

尤其是铃铛对他这么大度，即便嫉妒，也得压抑在心里。

现在楚辞爱的人是她，不是他。

晏怀疏望着铃铛快步追上了楚辞，跟他一起并肩而行。

他忆起，曾经这样站在楚辞身边的人是他。

眼前再次出现恍惚，看到楚辞朝着自已伸出了手。

晏怀疏想都没想就上前去握楚辞的手。

但前方哪里有人啊，有的只是台阶。

他上前走了一步就被绊倒，整个人也朝前跟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晏怀疏被痛清醒了。

他四脚朝天地坐在地上，看着地上小腿高的白雪，他打了个寒战，抬头看到了上面清晰的楚府两个字。

门口只有守卫的家丁，哪里有楚辞的影子啊。

“喂，你又发疯啦？”家丁站一块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