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晏怀疏。

“你也会这么痛吗?”楚辞低低一笑,“可是这不够。”

“我不想让你解脱。”

他的手微微收紧,看着晏怀疏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红,直至呼吸困难。

眼瞅着晏怀疏的呼吸越来越轻,楚辞松开了手。

他看到晏怀疏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杀掉晏怀疏,未免让他太过轻松了。

楚辞转身离开。

而这时,晏怀疏缓缓地从睁开眼睛,眼神还是有些恍惚。

他似乎还是在皇宫里,那个空荡的养心殿里,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无边无际的的空洞,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眼前似有朦胧的身影,越走越远。

晏怀疏伸手,最后又无力地倒下,直到意识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被黑洞吞噬殆尽了。

楚辞推开铃铛的房门,看到铃铛正在哄孩子,他不禁道:“这又不是你的孩子,至于这么上心吗?”

铃铛说:“这么小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看着怪可怜的。”

她抬手碰了下孩子的脸。

楚辞低头,这孩子是个即将临盆的产妇生的,只是很可惜,那女人也染上了恶疮。

再加上难产,所以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女人那口气也跟着没了。

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娘。

那女人甚至没有力气再看一眼孩子,便撒手人寰了。

铃铛见孩子可怜,便抱来自已养着了。

而且这孩子似乎知道自已没了爹娘,除了在饿的时候,甚少会哭闹。

还是很好带的。

楚辞看着怀里的孩子,抬手,却被那孩子握住了一根指节。

之后,他便看到那孩子朝他笑。

楚辞心中那点阴郁的情绪也跟着退散了些许,都说稚子最容易消散人心底的沟壑,如今看来,这话说的确实不假。

铃铛转头,“阿越,你没有想过自已生个孩子吗?忘掉过去,忘掉晏怀疏。”

她更希望姬越能够快乐,而不是拘泥于过去,永远活在仇恨之中。

当然她也清楚,放下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需要消耗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没办法放下。

她也知道,姬越不甘心。

他付出了那么多,更是把晏怀疏捧在了心尖上,如今得到的却是欺骗和死亡。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放下。

可姬越是她的弟弟,她不忍心姬越一直深陷在仇恨之中。

晏怀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她知道姬越心里也不好受。

有时候,她是真的想弄死晏怀疏。

这样彼此都能解脱,更是一命偿一命,两相抵消,互不相欠。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们陷入一个没有结局的死循环里。

楚辞放下手,“不知道,也不想这么放过他。”

铃铛放下怀里的孩子,勾着楚辞的肩膀,“阿越,即便你把他体内的蛊取出来,他如今的状态也回不到从前,你倒是不如让他亲眼见证你娶妻生子,这对他而言又是另外一种惩罚,你越幸福,他便越痛苦。”

楚辞沉默了很久,“我尽量吧。”

铃铛说:“阿越,我希望你能幸福。”

楚辞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也是在这这样的月色下,晏怀疏主动委身于他。

在他察觉到他身份的时候,晏怀疏便在开始布局了吧。

他是那样的满心欢喜,暗暗庆幸自已把晏怀疏拿到手了。

结果人家就是骗他的。

那种巨大的落差,叫楚辞还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