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个难捱的事,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只是再次从房里出来的时候,他两腿颤颤。

富贵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十分的复杂。

且都不约而同地远离了他。

他只是暗暗一笑,然后便转身回到了下人齐住的房间里。

他还是会继续做噩梦。

只不过这次做的不再是姬越身死的梦,而是他被抛弃了。

像野草那样,被弃之敝履。

每日从噩梦惊醒总是会吓到其他人,福贵他们受不了,便跟楚辞提了叫晏怀疏离开。

晏怀疏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一旁,也不开口说话。

跟下人没什么好说的,跟楚辞也说不上几句话,大多时间他都是闭嘴受着。

一点声音也不准发出来。

晏怀疏就不爱说话了,但他总是会恍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福贵打了个寒颤,“家主,不是我们不愿意接纳他,是他真的是太渗人了,每天晚上说梦话就算了,人家睡得正香,他一声大叫,把我们吓得够呛。”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楚辞的视线落在了晏怀疏的身上。

晏怀疏怔了下,下意识道:“是我不好……”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他们分开住吧。”楚辞叫人腾出来个杂房,叫晏怀疏一个人住了进去。

他觉得屋里冷,即便盖着厚厚的被子,也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发抖。

但他还是会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但是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感受着屋子里的冷意。

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了。

晏怀疏躺在床上,双眼失神,胸口跟着微微起伏。

自那日强迫楚辞后,他这心痛地的毛病就没有了。

就是空。

像是黑洞,怎么都填不满。

有时候,他宁愿自已时刻是痛着,这样他就不会多想,只要日日感受到痛就好了。

晚上,楚辞跟铃铛一起用膳。

晏怀疏也终于见到了屋里那个日日啼哭的婴孩。

很小一个,还是在吃奶的年纪,

晏怀疏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孩子的身上,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但是楚辞从来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呐呐道:“楚辞,这个孩子……”

楚辞抱过铃铛怀里的孩子,并未多看晏怀疏一眼,而是说:“孩子的事情跟你有何关系,不该管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晏怀疏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楚辞又说,“铃铛近来照顾孩子的确是辛苦了,不如这孩子的生活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晏怀疏脚步往前挪了挪,得以看清楚孩子的真面目。

粉雕玉琢的,很可爱。

铃铛抬手在楚辞的手臂上拧了一把,“这不好吧。”

楚辞这时抬头看晏怀疏,似笑非笑道:“我相信你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晏怀疏这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但是在看到楚辞笑时,晏怀疏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了曾经的姬越。

眼神热忱,且满眼都是他。

但是再一看,那双眼睛冷若冰霜,刚才的幻觉也都跟着消失了。

晏怀疏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可惜,他一直笨手笨脚的,连自已都照顾不好的人,又怎么会照顾好孩子。

但他有在认真的学。

只是在学的过程中,他会时常走神,会反应变得迟钝起来。

楚辞笑了笑,“我相信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