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望奇怪道:“陛下,您怎么会想着去苗疆?”

“那里有故人,想去看一看。”晏怀疏走到了外边,他便感觉到了那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在了脸上。

莫北望说:“陛下,那臣让人送你过去。”

虞城离这里要远些,如果从哈马族那边山谷抄近路过去的话,也就一天时间。

但是如今雪重,只怕时间又得延长些。

晏怀疏点头,“北望,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莫北望虽然不解,但还是安排人了一队人马护送晏怀疏过去。

但是晏怀疏拒绝了。

他只带了锦一一个人,便秘密前往了苗疆。

如今再来,心境却是不一样了。

即便他现在抱着不存在的希望,他希望再回寨子,打开门的时候,是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年。

晏怀疏戴着鹿皮毡帽,手里还捧着汤婆子。

他一天一夜未睡,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寨子。

只是,这里也是一片雪地了。

寨子里还亮着灯光,晏怀疏看到丁叔家屋顶燃起了炊烟,他的眼睛也跟着一热。

而后,眼泪直接就充盈了他的眼眶。

晏怀疏提着被雪水打湿的衣摆,在雪地里踩出咯吱的声音。

一步一个脚印,他来到了丁叔的跟前。

晏怀疏犹豫了片刻,然后敲响了丁叔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堂屋里便传来声音,“谁啊!”

晏怀疏张了张口,到底是没好意思开口。

他担心丁叔认出他的声音就不来开门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丁叔在里面嘀咕着,“怎么光敲门不说话呢,真是的。”

然后,他便打开了院子的门。

在看到晏怀疏的那一瞬,他几乎是瞬间就冷了脸,然后想要关上房门。

但是晏怀疏撑住了,在看到丁叔厌恶的眼神时,他心下跟着颤了一下,“丁叔,你知道了。”

丁叔恶声恶气道:“虞城那里传来消息,少主的伴生魂玉碎了!你把少主害死了!”

“所以你有什么脸来这里!”

晏怀疏那点儿不存在的希望也跟着破碎了,他张了张嘴,“我……”

想解释,但是发现自已无从解释。

因为的确是他害死了姬越,这点他没法为自已开脱。

丁叔的眼眶红了起来,“我当初觉得你是个良善之人,所以才把少主托付给你,结果你就是这样对他的!你答应过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晏怀疏对上丁叔的眼睛,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姬越。”

“少主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了!”透明的眼泪从丁叔的眼尾滑落,他声嘶力竭地控诉着,“是,少主一开始骗了你,可是他后来不是跟你坦白了自已的身份吗!他事事以你为先,事事为你着想,甚至为了你离开苗疆,结果你却害得他身死他乡!”

丁叔的声音,引来了寨子里的其他人。

他们将晏怀疏包围了起来,一双双眼睛痛恨地看着他。

晏怀疏来的时候会想着自已该怎么跟丁叔交代,该怎么解释姬越为什么没来。

但是他们全部都知道了。

他以为自已可以面对,但是却发现高估自已了。

晏怀疏被丁叔逼问的后退了一步。

锦一下意识地想要来扶他,但是被晏怀疏拒绝了。

他说:“丁叔,阿越的死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他低着脑袋,态度摆的很低。

他是来认错的。

丁叔冷笑一声,“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