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实在是太酸了，他就只睡一会儿好了。

而这时，红翎爬了出来。

它的身子盘在火盆边上，眸子却一直望着晏怀疏。

等身子暖和起来了，它便爬到了晏怀疏的身上，更是直接钻了进去。

那冰凉的触感，让晏怀疏本能的颤了一下。

只是他并没有醒。

第81章 他死的时候，也是这么难受吗？

红翎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便又爬了出来，视线落在晏怀疏的脖颈上，并且露出了獠牙，准备咬上去。

而这时，帐篷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红翎嗖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下一秒，锦一掀开了帘子。

他得守在陛下身边才行。

而晏怀疏此刻，攥紧了身下的褥子，额头上也渐渐地蒸出来一身汗。

但是很快，他又觉得有些冷。

尤其是心口那块，凉得厉害。

“不……不要……”晏怀疏呢喃出声。

锦一立马就凑到了他的跟前，轻声道：“陛下，陛下。”

晏怀疏还沉浸在梦里。

这次，他梦到自已变成了姬越。

他看着自已的脸清晰地出现在面前，感受到姬越的震惊，感受到那莫大的悲伤。

他看着自已胸口上那冰凉的匕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自已，听他说，杀他只是为了救另外一个女人。

晏怀疏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一直陷入在自已循环被杀的梦里。

耳畔时不时传来锦一的声音，他也恢复了片刻的清明，很快就被再次拽入噩梦之中。

锦一看到，陛下一直在流泪。

口中更是呢喃着姬少主的名字。

他曾经常听陛下叫这个名字。

阿越。

锦一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了。

陛下不是最喜欢裴小姐吗，为什么最后会为了姬少主而这么难受。

看来锦二说的没错啊，陛下还是更喜欢姬少主。

在这些相处的时间里，裴小姐早就无关紧要了。

锦一坐在床边守了一晚上，也听他喊了一晚上的阿越。

一晚过去，晏怀疏睁开了眼睛。

他抬手碰了下自已的脸，却发现自已的脸早已经湿透了。

眼睛也是酸涩无比。

所以，阿越死的时候，也是这么难受吗？

晏怀疏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溢出。

他无声地说着对不起。

晏怀疏咬紧下唇，疼痛开始在心脏上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很快他就尝到了唇角里的腥涩。

为了裴兰芝，他杀了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他想，他真的爱裴兰芝吗？

晏怀疏不知道。

但是他唯一能知道的是，被欺辱时，裴兰芝是唯一一个站出来帮助他的人。

只是如今，晏怀疏觉得自已错的离谱。

锦一听到动静，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安静地守在这里一言不发。

甚至，没有回头看他。

晏怀疏等着疼痛一点一点褪去后，脑袋搭在膝盖上，他轻声道：“锦一，你说孤是不是活该。”

有这个下场，全然是他咎由自取。

也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