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菜粥,此时她还在睡呢。”

自打这回病了后,顾三娘总像是睡不够似的,每日清醒的时候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半夜小叶子醒来,总要探探她娘的鼻息,生怕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沈拙听了小叶子的忧虑,宽慰道:“不打紧,就像有些果树,若是某年结的果子又多又好,往后就不大出果子了,必定要好生歇几年,才会又重新长果子,这就好比你娘,她这回赶绣活儿伤了底子,只要好生歇着,总能再养回来的。”

小叶子并没因这话就放下心来,她重新蹲了下来,手里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炉火,沈拙看她仍旧闷闷不乐的模样儿,只当她还是在为她娘担忧,便说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娘就是为着你,也决计会好起来的。”

小叶子默默不语,过了半日,她沉声说道:“我听到巷子里有街坊取笑我娘,说她又憨又傻,拼命挣了几个钱全花在吃药上去了,可我知道我娘不傻,她比谁都看得明白,那些人都不懂得她的好。”

沈拙望着蹲在火炉前的小姑娘,他想起前不久她还嚷着要做个糊涂人,一场变故,却让她像个小大人一样学着看待周遭的人和事。

“你娘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她做的事,就连我这个男人也佩服!”沈拙说道。

小叶子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她这几日听到许多人说她娘不好的话,今日她最尊敬的先生却肯定的说她娘是个有情义的人,这让小叶子脸上微微带了一丝自豪。

沈拙和小叶子说了两句话,又转身出去接着担水,等到挑了四五担时,从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小叶子慌乱扔下手里的蒲扇就跑进去了,沈拙也连忙跟了上前。

这几日顾三娘一日三顿的吃药,屋里被熏的都是苦味,此时她正伏在床边干呕,小叶子心疼的拍着她的拍,给她拧了一块手帕,嘴里问道:“娘,锅里还温着粥,可曾想吃两口?”

顾三娘喘了几口粗气,又轻轻的摆了摆手,站在一旁的沈拙从暖壶里给她倒了一碗热水,小叶子接了过来,给她润了润喉咙,那顾三娘的气息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顾三娘望着沈拙说道,她说道:“沈举人,又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