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办法过好日子,做自己喜爱的调香,可能会流落街头。
流落街头还算好的,就怕蹲大牢。
想到这里,兰以云打住,见周慧揪着周春桃骂,她颇不能理解,毕竟,去责怪周春桃不如想想如何做。
很快,兰以云心里已经形成一个补救办法,她拿着巾帕擦擦嘴角,说:“慧姨。”
她声音又轻又柔,明明周慧上一刻还觉得泰山压顶,死到临头,然而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周慧忽的回过神来。
她撇下周春桃,抓着兰以云的肩膀:“兰香啊,你说该怎么办?”
她问完,满含期待看着兰以云,周春桃在小声啜泣,兰以云在嘈杂中,心平气和地说:“王府的人势必会怪罪下来,必须恢复他们对我们的信赖。”
周慧噎住:“我们要解释?王爷怪罪下来,王府的人哪愿意听我们解释!”
兰以云好似听到笑话,她抿抿嘴角,露出若隐若现的酒窝:“香的事,怎么能用嘴解释呢?”
周慧盯着兰以云。
兰以云说:“用香解释。”
周慧:“你是说燃香?不可能,王府的人不会等我们燃香的……”
兰以云若有所思:“最近刚发现一种法子,正好能试试。”
当下,兰以云独享的香坊,架起一只外形奇怪的圆鼎,它腹大如斗,上头是个圆圆的盖子,说它是盖子,倒也不尽然,因盖上打了两个细孔,细孔连着纤细的竹管,还有一个圆球一样的小鼎,连在竹管的另一边。
圆鼎下,燃起熊熊烈焰,暖香的味道沁满整个香坊,过了许久,水雾凝成水珠,从竹管另一端,“滴答”一声掉到小鼎里。
兰以云换上调香的白色短褐,用一条花色头巾把头发都束起来,在明亮的火光下,她不着胭脂的脸庞更显俏生生。
只看她熟练地把控火候,神情镇定自若,周慧站在香坊外,心也慢慢冷静下来。
她揪着周春桃的耳朵:“今晚兰香没得睡,你也别想睡,跟着看人家是怎么调香的。”
周春桃自知理亏,一声不吭。
春日的晚上有细碎虫鸣,夜最深的时候,天幕是暗蓝色,上缀星辰七八点,明月出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