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妄皱了皱眉,实在有些无法忽略那少年的存在。

那家伙的眼神就像独守空房很久的怨妇,对久不归家的相公埋怨又维诺,略红的头发还冒着烟,跟蔫了的辣椒一样。

但思妄没什么感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没看见,直接无视。

婴儿的哭声又渐渐传来,只不过响了一会声就没了,似乎被施了法咒,看来并不想因此来影响到屋内人的心情。

轮椅被灵力驱动,空旷的衣袖无意间与大夫擦肩而过,思妄不禁顿了顿,心中觉得一阵讽刺。

他以前经常玩弄欺骗他人,以他人的痛苦为乐,将人碾进土里,又拽起来丢入泥潭。

现在倒是风水轮流转了,他成了被碾压的那个,也万没想到,原来被人隐瞒欺骗是如此痛苦,堪比剥肉褪骨,心尖刺刺的,又恨又麻木。

或许他到死真正能记到骨子里的人,就师父一个。

不过不是所谓的依恋爱慕,而是一种无时无刻的警醒。

警醒着自己,死都别靠近神。

“一切都完成了,不过你家那位看起来不太好哄啊,你得好好下功夫了。”

兆魍懒洋洋地开口,抱着胸斜视那人,见他一如既往地淡定,撇了撇嘴:“答应好的东西呢?该给我了吧。”

齐谟没说话,手上攥着一团黑雾,在指缝间滑动挣扎,发出嘶嘶的声音。

仔细一看,那是一抹没有实体的冤魂,正在痛苦万分地挣扎着,声音尖锐刺耳。

温润的白光笼罩着细指,被黑雾吞噬的伤口重新愈合,齐谟神色不变,将魂魄塞到了瓶子里,扔给了兆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