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3 / 3)

朱小月嘴上如此问道,实则是满心疑惑,昨晚半夜,她隐约听到院子里似乎有说话声,今日再看这两人,一个满脸愧色,另一个眉眼之中带着薄怒,一看就知是有甚么隐情。

顾三娘的刀口已磨得雪白锋利,她面无表情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在围裙上擦干水珠,而后朝着朱小月轻啐了一口,说道:“哪儿都有你,天都亮了大半晌,井水还没挑回来,你是等着秦大娘亲自去挑呢!”

说罢,还不等朱小月答话,顾三娘已拿着菜刀进了里屋,那沈拙特意起了大早对她赔不是,得了顾三娘一顿白眼不说,反倒还令她更加厌弃他了。

朱小月莫名的问道:“三娘这是怎的了,谁惹她了?”

沈拙脸色苍白的站在院子正中发怔,朱小月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便摇了摇头挑着木桶去担水。

且说沈拙站在东厢门口,他两眼一直望着对面的西厢,只不过顾三娘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再出现,不知过了几时,秦大娘出来了,她见沈拙满肚子心事,又听到儿媳妇说起早上的事情,便问道:“沈举人,你和三娘怎么了,莫不是起了甚么口角?”

要说他俩会起争端,秦大娘打心底里是不信的,沈拙搬来还不到半年,但他为人谦逊有礼,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至于顾三娘,那更是不必说,她租住在她们家六七年,说话做事从来都没有叫人挑理的地方,这两人身份虽说有些尴尬,不过他们都是守礼的好人,各自家里的孩子也常常一处玩耍,因此秦大娘听到儿媳妇说顾三娘对沈拙甩脸子,心里也是纳闷不已。

沈拙想起顾三娘在县里没甚么亲戚,倒跟秦家人走得很近,况且她又一向很敬重秦大娘,于是便请秦大娘进屋,细细的将昨日的事对她说了。

那秦大娘听了原委,气得大骂王金锁夫妇,她说道:“你可冤死三娘了,那两人是他叔伯妯娌不假,只是你不知内情,当日三娘的男人尸骨未寒,夫家就要夺走她的家产,还把她们孤儿寡母的赶出家门,要不然她也不会带着小叶子苦巴巴的在县城里讨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