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切等公司安排出了再说。”

赵郢将甲方的要求和新一版策划案发给白舒沅,“通知团队其他人,今晚把各自负责的内容修改好,甲方明早就要。”

白舒沅连发三个“我命好苦”的表情包,老老实实回复“收到”。

赵郢把踢倒的遗照扶正,端起碗筷走到厨房,拧开洗碗池的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流淌蓄积着,很快没过碗顶,水面漂浮着一层散开的油星。

洗洁精只剩一泵的量,他将瓶子反过来,用力敲了敲瓶底,勉强又挤出一泵半。

这时赵郢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以为是白舒沅打来的,也没看来电人是谁,接通道:“是策划案有什么问题,还是团队里有谁今晚抽不开时间,做不了?”

“剥削这么狠啊,下班了还不放人休息?”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女音,“哥,是我,赵莱。”

赵郢闻言一愣。

他跟赵莱并不常联系,也许有她初中肄业被赵父赵母逼去打工的缘故,整个家里赵莱只和他这个大哥最亲。

“怎么不想想你哥也是被剥削的那个?”赵郢半坐半倚着池台,肩膀微微低垂,是很放松的姿态,“晚饭吃了吗?最近好不好?”

“没吃,有好有坏吧。”赵莱说。

她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有什么事先闷在心里,等到旁人问起,事情已经被她解决完了。

赵郢难得听她主动抱怨,用围裙边蹭了蹭手上的水,“和哥说说。”

“前段时间接了笔大单子,赚了很多。”赵莱这两年在芸城做外贸相关,起初勉强只够日常生活,换渠道后慢慢有了起色,客户源稳定下来,收益也水涨船高。

赵莱停顿一秒,这是要讲到“不好”了:“昨天妈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家相亲,不回去她就和爸一起喝农药自杀。还有赵宝瑞今年六月高考,他们想让我负责赵宝瑞上大学的学费跟生活费。”

“我上个月才转了十万到爸妈卡里。”赵郢手指不自觉地掐着围裙的花边,那块布料被他揉得皱皱巴巴。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而且现在才四月,赵宝瑞考不考得上大学还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