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快就收拾好失态的表情,试图安抚段鸿声。

可恰恰是这个反应彻底点着了段鸿声。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实在太了解彼此的性格,因而哪怕是如此微小的表情变化也都瞒不住对方。

段鸿声猛地把薛汶摁到了一旁的墙上,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压着声音说:“他妈的薛汶,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早知道这样,我要是也对你用强的,你会心软吗?”

薛汶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表情非常平静,仿佛丝毫没被冒犯到。

段鸿声动作一顿。

这个短暂的瞬间他看起来经历了十分激烈的内心挣扎,甚至有一瞬间手都要松开了,但最后,他还是压上来,用力亲在了薛汶唇上。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段鸿声上来就跟泄愤似地咬破了薛汶的唇,叼着唇齿间小块肉撕扯。

急促的呼吸卷着热度扑到薛汶鼻尖,掀起一阵混沌的小型风暴,那种亲近却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不适。

就如同段鸿声质问的一样,薛汶其实一直都清楚对方的心思。他们自小认识,一起长大,性格也十分合得来,这么多年甚至没有闹过哪怕一次矛盾,几乎可以说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但这段关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微妙的变化,薛汶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或许是偶尔几句藏在玩笑语气下的真心话,或许是看似不经意的亲密接触,又或许是某些更抽象的东西,让薛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然超过了好朋友的界定。

不过,段鸿声从来也没有过任何真的能称之为越界的行为,以至于薛汶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于是他也假装不知道,没有把话挑明。渐渐的,倒也习惯了他们这种间或会很微妙的相处模式。

说实话,被喜欢、被爱的感觉是很好的。世上大概无人能否认这一点。

为此薛汶认真考虑过他们的关系,思考为什么他们谁都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他们又是否真的有可能成为情人。

在经过漫长而反复的思考后,薛汶终于在某一日意识到,他们之所以都不挑明,是害怕如果这一步走错了,连朋友都做不成。而他们会有这种顾虑,归根结底是对这种日渐生情、过分暧昧的情感都不够笃定。

想通这一点后,薛汶其实就单方面看开了。他想,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做一辈子的亲密好友。

可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