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
偌大的御书房,二人一坐一跪,压迫力十足,苏沉昭看着元徵的脸色,有些发慌,说:“阿阑怎样了?”
“……你不能欺负阿阑,他要是出了事,你一辈子都要后悔的。”
元徵说:“朕后悔什么?”
“他肚子里有孩子――”一句话脱口而出,苏沉昭猛地闭紧嘴巴,看着元徵越发难看的神色,小声道,“总之你不能欺负阿阑。”
元徵沉默地看着苏沉昭,尽管他已经知道岑夜阑怀有身孕,可这话再听一遍,仍有被狠狠击中的晕眩感,心脏酥酥麻麻的,却夹杂着几分酸楚和不容忽视的痛意。
许久,元徵吐出一口气,轻声说:“我喜欢他都来不及。”
他声音里透着股子怅然,苏沉昭愣了愣,似懂非懂地望着元徵。
当日,元徵和苏沉昭在御书房中谈了许久,多是元徵问,苏沉昭说,所问之事无不和岑夜阑有关。
元徵问得细,仿佛要从苏沉昭口中,将这缺失的数月一一拼凑完整。
岑夜阑这人对自己一向心狠,元徵不敢想,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最终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甚至想着,同他撇干净,一辈子瞒着他。
不堪想,越想越是摧心肝。
临了,二人都沉默了下来,苏沉昭看着元徵,小声说:“陛下,您打算和阿阑……怎么办?”
元徵没有说话。
苏沉昭自顾自地道:“您是皇帝,将来会有皇后,后妃――”
元徵打断苏沉昭,“没有,”他看着苏沉昭,脸上没什么表情,重复道:“没有,不会有,我只要岑夜阑。”
苏沉昭睁大眼睛,喃喃道:“可你是皇帝,阿阑是大将军,是北境的统帅,这样要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