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祸乱北境,还是要说你是如何毒害父皇,谋朝篡位!”

元珩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倏然笑了一声,说:“阿徵,你口口声声说我勾结胡人,毒害父皇,证据呢?”

“父皇确实偏宠于你,他将皇位传与我,你心中不平,可阿徵,”元珩不紧不慢道,“你又做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倚仗父皇宠爱,跋扈任性,恣意妄为,父皇对你便无半分失望吗?”

元徵脸色变得难看,元珩抬起脸,兄弟二人隔着帝王剔透冰冷的珠旒,轻声说:“阿徵,父皇缠绵病榻时,你又在何处?”

句句诛心,元徵面色苍白,越发衬得眼睛漆黑冰冷,他盯着元珩,凉凉一笑,道:“父皇根本就不是病逝,是遭你毒杀!”

“你勾结延勒,授意陈庆不战而退让出上鹤州,又屠他满门,种种恶行,你当真以为你滴水不漏?”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先帝驾崩猝然,此事本就诸多疑点,文武百官中不乏对此事抱有疑心的,可此前有定王元承逼宫在前,一切又已成定局只能按下不提。如今当众翻出旧案,就有官员互相对视之间,揣摩权衡个中利弊了。

赵潜嗤笑道:“荒谬!以如此无稽妄言构陷君王,诸位,”他环顾一圈,冷声道,“七殿下――已经疯了。”

“疯子的话岂能轻信?!”

大理寺少卿李安郁却率先出了列,对着元珩行了一礼,沉声道:“陛下,七殿下神清目明不似疯癫,所言属实骇人听闻,襄王手中的遗诏真假也尚未可知,臣恳请陛下,彻查七殿下所言之事。”

他站了出来,过了片刻,身后陆续有数人附议,元珩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斥道:“放肆!”

周遭将士闻声而动,须臾间,只听远处传来兵戈交错声,有人疾声道:“陛下,禁军擅闯太庙!”

元珩霍然看向元徵,冷声道:“元徵,你们是想造反吗!”

元徵无动于衷,淡淡道:“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罢了。”

将军府。

日头渐高,满地尸体血腥,岑夜阑忍了片刻,枪下又杀一人时没忍住,吐了几声,苏沉昭慌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叫道:“阿阑。”

岑夜阑闭了闭眼,说:“不碍事。”

苏沉昭到底是个文弱大夫,不通武艺,眼见着这血腥场面,简直头昏眼花,冷不丁的,不慎一脚踩在血泊里,腿都抖了抖。

岑夜阑早在府中留下了一支精锐,他们杀出府时,却见门外围着兵卒,无不手持弓弩,严阵以待。当日一道审讯他的刑部侍郎坐在马上,见了岑夜阑,身体微倾,道:“岑将军,陛下有请。”

73

关山月73

转眼间,太庙外就已是一片厮杀声,弩箭刀剑相交,声声逼人隐约随风传入,无端地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太庙外乱,石阶之上护城营动将起来时,同样混乱。赵潜一声令下,护城营将士直逼元徵一行人。元徵抬手间就取了一人性命,手中夺了剑,藏匿在暗中的死士也悄然现了身,孟九无声无息地护在孟昙身侧,长鞭一甩,卷着妄图去夺襄王手中遗诏的人就狠狠扔了出去,有意砸在赵潜脚下,横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