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元徵看着岑夜阑,明白了过来,他哼笑一声,却不言语,果然,就听岑夜阑道:“就有劳殿下走一趟了。”

李景绰和齐铭都愣住了,说:“这,落云谷中危险非常。”

元徵懒洋洋打断李景绰,“岑将军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岑夜阑说:“届时我会拨一支精锐和殿下同行,相信殿下定能潜在谷中。”

元徵道:“若我们不在呢?”

岑夜阑淡淡道:“那落云谷就是我和延勒的埋骨之地。”

元徵啧了声,没有再说话。

等李景绰和齐铭退出去后,元徵笑盈盈地说:“岑将军,这是生死相托啊。”

岑夜阑不置可否。

元徵凑近了,笑道:“你就不怕我不管你了?”

“殿下会么?”岑夜阑不疾不徐道,“北沧关殿下尚且敢留下,区区一个落云谷,又岂能难倒殿下。”

元徵说:“将军这是夸我呢?”

岑夜阑看着他,没有说话。

元徵笑了声,说:“好。”

岑夜阑反问道:“殿下不怕我不管你了?”

元徵看着岑夜阑的眼睛,说:“将军会么?”

岑夜阑冷静道:“为何不会,殿下莫忘了,你我之间尚有旧怨。”

元徵怔了下,慢慢道:“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恨。”

“我先前确实混账,你恨便恨吧,不过――”元徵说,“岑夜阑,若是你我从落云谷回来,你能不能……”

不知怎的,元徵难得生出一点少年情窦初开的忐忑,他说,“对我少一分恨,多一点……一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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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46

岑夜阑定了计,可真要将延勒逼入落云谷绝非易事。

转眼又过几日,元徵已快至落云谷,长路崎岖,偌大北境都笼罩在夜色里,路上灌草如同镀上了一层清霜。

山势极陡,难以攀缘,可他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走的是小道,只有越过这座山头才能到达落云谷。元徵抬了抬手,仰头看着山头,身后五千精锐悉数都停了下来。

“殿下,休息片刻再上山吧。”说话的是岑夜阑遣来的一个副将唐庆,正当不惑,对北境颇为熟悉,岑夜阑让他同行,相助元徵。

元徵点了点头,唐庆拿了个酒囊给元徵,说:“殿下去去寒。”

元徵来了北境这么些时日,自然知道囊里装的都是酒。北境冬天极冷,将士们都会携带一壶烈酒驱寒。

酒是北境的烈酒,霸道刚猛,元徵头一回喝还是在北沧关,擂鼓的老将齐柏给他的,酒一入喉,锐刀子一般,烧得五脏六腑都似火燎,整个人都精神了。

元徵接过酒囊喝了口,说:“岑将军那边如何?”

唐庆道:“还僵持着,岑将军已经出城扎营了,想必这两日胡人就将朝落云谷来。”

元徵随口嗯了声,抬起头,看了眼穹顶挂着的月亮,道:“今天什么日子?”

方靖说:“殿下,今儿除夕呢。”他自北沧关一事后老实了许多,在元徵面前也不再如往日那般随意。

元徵愣了下,笑道:“我竟忘了。”

往年除夕宫中总有夜宴,前朝后宫,满朝文武齐聚南阁,丝竹歌舞整夜不停。元徵去岁赴宴时喝得酩酊大醉,临了和方靖在御花园的花丛里睡了一宿,宫人急得到处找他,后来寻着的时候,元徵还发了脾气,不肯起,临了是他父皇来了,元徵才有所收敛,他被罚禁足三天,方靖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没想到,今年竟会在这北境战场。

元徵想起旧事,拍了拍方靖的肩膀,将手中的酒囊给他,说:“来。”

方靖看了眼元徵,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