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岑墨用过这样冷淡的语气,他愣住了,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呆呆的,奶娘来抱他,竟也忘了反抗。
直到岑墨被带走,元徵才说:“何必这么对他说,直接告诉他,他父亲――”他顿了顿,看了眼岑夜阑的神色,将“罪有应得”几个字吞了下去,说,“你便是不射那一箭岑亦也活不了。”
“何况,你本就别无选择。”
岑夜阑沉默片刻,淡淡道:“他年纪尚小,不懂。”
“墨儿其实心里很仰慕大哥,”岑夜阑说,“大哥待他严格,他便想大哥能多陪陪他,夸夸他。”
没有哪个孩子会接受自己的父亲通敌叛国。
岑墨还这样小。
元徵看着岑夜阑,伸手要去摸岑夜阑的额头,却被他躲开了,他看着元徵,眼神冷淡。
元徵不自然地笑了笑,说:“看你烧退了没有,怎么一大清早就来这儿?”
岑夜阑没有回答,道:“大哥在北沧关中埋下火药不会不留痕迹――”
元徵道:“我已着齐铭去北沧关了。”
岑夜阑怔了下,看着元徵,道:“多谢。”
元徵啧了声,说:“如此见外。”
岑夜阑远比他想的要清醒,岑夜阑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杀岑亦,可北境上至将领,下至百姓,都将信将疑。
人心浮动,久则生变。
岑夜阑要拿证据坐实岑亦的罪名,以此来安定军心,堵住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