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道:“海东青本是遨游琼宇的鹰,你却将它囚于这方寸之间。”
元徵笑盈盈道:“我不曾拦着它,我在的地方,广阔自在,自可任它翱翔。”他转头就问那海东青,“是不是,小岑将军?”
岑夜阑眉心跳了跳,说:“胡说八道。”
元徵笑道:“岑将军啊,你怎么翻来覆去就骂这么几个词,我七岁都听腻了。”
岑夜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元徵,你回京去吧。”
元徵愣了愣,玩笑道:“怎么,舍不得你七殿下死了?”
岑夜阑不理,平静地说:“你是皇室,一旦被胡人得知你的身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元徵说:“那又如何,区区胡人,”他哼笑道,“再说,这北沧关还有你岑夜阑,怎么,咱们的大燕战神怕了?”
岑夜阑道:“我没有同你说笑,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元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我也没有说笑。”
二人目光相对,元徵说:“大燕没有临阵脱逃的皇室。”
“若是我今日走了,何以面对边陲数十万将士,何以面对天下百姓?难道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尊崇捍卫的皇室,是只敢龟缩在宫里的懦夫?”
岑夜阑哑然。
元徵见状又是一笑,好整以暇道:“是不是很受感动?”
“倒也不必感动,”元徵吊儿郎当道:“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猖狂,不摘了延勒的人头,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京,我岂不是要成为京畿笑柄?”
岑夜阑嘲道:“虱子多了不怕痒,殿下还在乎这么一桩?”
元徵说:“在乎,当然在乎,是不是,小岑将军?”
海东青扬了扬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