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们兄弟感情是真的好。”

岑夜阑听着,恍惚也想起了他义父死的那一年。岑亦自小就仰慕岑熹,总是一口一个小叔叔,岑夜阑刚被岑熹带回来那两年,岑亦那时候还小,对他还颇有敌意。后来兄弟二人感情渐笃,即便是岑熹将戍北军给了岑夜阑,岑亦也没有说过什么。

又有一人道:“七公子,你们从京都来,京都真的那么好?”

元徵懒洋洋地笑道:“还行吧。”

“听说京都繁华得很,走着都能闻着香,”一人道,语气里隐隐带着向往。

方靖问:“什么香?”

几个将士轰然大笑:“脂粉香,酒香呗。”

元徵笑了声,“那倒没有,不过京都万宝楼的胭脂,醉仙居的酒那却是别处比不上的。”

“还有勾栏的歌姬伶人,”方靖拍了拍大腿,“色艺双绝,莫要看他们出身民间勾栏,有几个姑娘比起宫里的都不逊色。”

“呦,方公子还见过宫里的。”

方靖嘿然道:“听说,都是听说。”

一人道:“等打完这场仗,我想去京都里看看,给我闺女买七公子说的万宝楼的胭脂,她今年都十四了,快出阁了。”

方靖道:“行啊,你来京都,只管找我,有我和阿徵,你们要什么有什么。阿徵是不是?”

元徵爽快道,“自然。”

岑夜阑站了一会儿,拂了拂肩上的雪,抬腿朝城墙边走去。

北境的冬夜凄清孤寂,正当月圆,硕大的玉盘挂在天上,撒着清冷的银辉。岑夜阑一只手搭在城墙上,北沧关建关已久,墙面斑驳冷硬,摸上去却好像触碰到鲜血喷溅上去的黏腻感。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岑夜阑一偏头,元徵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元徵不惯穿那身厚重的甲胄,下了战场都是一身锦衣常服,肩上搭着黑色绒毛大氅,看着贵气又洒落,无端给这残酷战场带去了几分风花雪月。

岑夜阑说:“殿下来此作甚?”

元徵哼笑了声,懒散地靠着墙,说:“岑将军雪夜来此又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