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夕皱了皱眉,从桌上拿起那封粉色信笺拆开,里面果然是一封情书。

其中叙述了她对裴之的爱慕之情,内容很像在网络摘抄的,用词令人难堪。

而情书最后,清清楚楚写着她的名字。

证据很确凿,可林朝夕看过后,却很冷静地收起信:“打印出来的东西,您凭什么说是我写的呢?”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马萍萍插嘴:心里清楚。”

“那么,这封信是裴之亲手交给您,并说是我写给他的?”林朝夕问。

“你到现在还在关心这种事情,你一个女孩子,有没有点廉耻心?”

“可写情书是一片心意,我要写,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写呢?”

高宣反问:“谁会为了这种事情冤枉你?”

说到这里,林朝夕看了她一眼。

眼神清晰冷静,那只是个女初中生,可高宣却仿佛听到她冷笑着“您说呢”。

在那之后,林朝夕再不辩解了。

她站在原地,无论马老师或者其他任何人说什么,都一言不发。

“你也是要面子的人,老师就替你保密了,好好学习,不要再去骚扰裴之同学,可以吗?”

高宣以这句话作为总结陈词,林朝夕撇撇嘴,带有嘲讽性质地鞠了个躬,扭头离开办公室。

从头到尾,脊背笔挺,没有半点想要悔改的意思。

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林朝夕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爬到教学楼顶层。

她随便找了级台阶坐下,什么都没想,抱着膝盖,把眼睛里忍不住的泪水,全憋了回去。

她捏了把自己的脸。

告诉自己,刚才表现很好,这不是她的错。

唯一有点不够帅的是,没有大大方方承认,以后如果再遇到,一定不能怂。

宽慰了自己一通,林朝夕平静了不少。

改完的演讲稿还放在地上,她拿来放在自己膝盖上。

与其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如干点正经事。

于是她默默地,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这份修改后的演讲稿。

风吹过她的脸颊,空气里有秋天很淡很淡的桂花味,她的视线落在最后那句话上。

那句话没有任何批注修改,可林朝夕总觉得,帮她修改这篇稿子的老师,好像也盯着看了很久。

“与探索未知的美妙相比,世界上大部分噩运,都不再重要。”

林朝夕坐在没人的空旷走廊台阶上,翻开作文本,默念了一遍这句话。

强行获得心灵上的……胜利……

演讲比赛开始前,裴之去了一趟教师办公室。

老师们和几个女学生凑在一起说话,并没有发现他也在。

“马老师别生气了,我发现你有点婆婆心态了,女孩子喜欢裴之多正常。”

“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马老师您别生气了,其实我们很多同学喜欢裴之,就是林朝夕大胆一点。”

裴之放完东西,脚步顿了顿。

老师和那几位女生都看了过来。

“裴之在啊?”

“进来怎么不敲门?”

裴之弯了弯腰,几位老师散开回自己座位,只有实习老师坐在座位上,正在收什么东西。

折转路线,裴之走过去,发现她正把一张纸叠起来,要塞进桌上的信封。

低头,粉色信封上有“to:裴之同学”字样。

“我的信?”裴之问。

“不太好的东西,老师已经处理完了。”

“我能看一下吗?”

高宣愣住,在一旁的张明明也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