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到傅寒声,实在是太容易了,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立身车旁,因C市天气见好,有阳光,他那日戴着一副墨镜,似是在车里坐得时间久了,正在座驾旁活动着手臂,偶尔会双手插腰,站在路边朝C大门口望。

他看到她了。

C大门口人来人往,他等的人,要见的人,正迈步朝他走来,像是一幅画,就那么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很多年。

届时,萧潇感冒已有好转,起初她没说话,傅寒声也不察,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傅寒声亲自开车,萧潇坐的位置是副驾驶座,她手里抱着一卷书法作品,双手系安全带并不灵光,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熟练的帮她系上了安全带。

他的动作很自然,就是因为这份自然,莫名的亲密,偏偏他的表情是平静如常的。

傅寒声问:“手里拿着什么?”

“我给老太太写了一幅字,打算当礼物送给她。”萧潇话语间带着鼻音。

傅寒声听出来了,发动引擎,驶出C大范围,这时萧潇手机响了,是谢雯打过来的,问她怎么不在宿舍?

萧潇说自己有事请假了,谢雯在手机那端询问萧潇专业课难点,萧潇跟她讲解的时间比较长,她偶尔看向傅寒声,他似是听得有趣,嘴角始终都带着笑。

待萧潇挂断电话,傅寒声这才问萧潇:“什么时候感冒的?”

“周一夜间受了凉。”萧潇说。

他又问:“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傅董是医生?”萧潇只想着,这人掌控欲又来了,却没意识到这句话类似调侃,等她有所察觉,偏头看傅寒声时,视线却落进了他的眼睛里,她移开眸子,低头盯着那卷书法作品看,不说话了。

傅寒声打着方向盘,慢慢勾唇,似笑非笑道:“小女孩说话不知轻重,好在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萧潇一时间竟被他堵了话,她若真计较,那她岂不是真成了小孩子?所以不计较了,她沉默。

这么一沉默,再加上感冒嗜睡,萧潇竟靠着椅背睡着了,醒来是因为傅寒声抵达目的地,停车惊醒了她。

太阳照在挡风窗上,她难得泛起迷糊来。

“流口水了。”

“什么?”她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他捏了捏她的脸:“口水。”

这一次,萧潇终于听明白了。

傅寒声推门下车,浅浅的笑意映在深深的眼眸里。

发现了,他妻子很好骗。

九月末,傅宅,正值中午。

这天是温月华57岁生日,萧潇所送寿礼是一幅书法作品,当她展开长卷,包括温月华在内,在场所有人,眼神犹如火花,均被长卷吸引,移不开视线。

温月华爱好字画古董,评价一幅书法字画,向来挑剔苛刻,唐家老爷子是书法高手,萧潇若是会写好字,倒也不足为奇。萧潇展开书卷之前,温月华内心里并没有太过期待,男子写字多是粗犷深沉,或是苍劲流畅;女子写字多是含蓄秀美,或是端庄静气,所以说这好字她见多了,一个21岁的小女孩,说实话温月华并不怎么看好她,但……

温月华眼神亮了,那是惊喜。

长卷边角图案繁复,配上龙飞凤舞的毛笔字,乍看之下,只有华美和惊艳。

若非这字真是萧潇写的,一眼看到这幅书法的人,怕都会误以为是男人书写,并且这个男人极有可能还是一个老书法家。

其实,真正触动温月华的并非是萧潇的笔力,而是萧潇提笔写下的字句。

浮世流年,寂静欢喜,月华深处是安乐。

初看这句话,温月华眼睛红了,鼻子酸了,她感动的泪眼滂沱,阳光的味道似是流泻一室,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