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阿多图会意,退回自己的座位。
“昆将军怎么看?”呼延吉看向阿多图左手边的髯须男子。
此人名昆善,是呼延吉之兄呼延成的旧部,夷越有名的儒将。
呼延成逝去前,将几位贤能之士叫到跟前,泣声嘱托。
“吾弟八岁往梁国为质,屈身忍辱,只为换夷越安宁。梁国君臣昏聩,天数尽也,然,我命不久,难掌帅旗,尔等速迎吾弟归,夷越受梁羁縻数代,隐忍非怯,秣马厉兵,今时机已来,尔等务必助吾弟破梁军,再不受其压镇。”
呼延吉初登帝位,很多朝臣并不看好,一个十五岁的青涩少年,在敌国为质多年,忧其不及其兄之韬略,这当中也包含了昆善。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呼延吉没有半点少年人的轻率直撞,反倒性子沉稳肃敛,大有其遗兄之风貌。
不仅能听取众文武的议策,从中挑取良谋,果绝做出判断,更为振军心,亲身披挂上阵大破梁军,使得夷越脱离梁国掌控,并夺取邕南七镇。
昆善起身,向上一拜,恭声道:“大王心中已有计较,且微臣猜测,臣心中所想应同大王的看法不谋而合。”
呼延吉笑了笑,招手让几人上前,围拢到舆图边:“昆将军说来。”
昆善指向舆图上邕南一带,又划到旁边一处,在上面虚画出一个圈。
“此处为衡炀关,紧邻邕南,乃我夷越紧要关隘。”男人说着又将手指回邕南,“梁国若真想夺回邕南七镇,从西北方向进兵才是,正可直进七镇,然,据探报,梁军从东北方向行进,所以他们的真实目的在这里……”
昆善重回舆图上刚才的位置,点了点:“破我衡炀关。”
阿多图挠了挠头,若真按昆善所说,届时梁国主力定是攻取衡炀关,只分得部分兵力往邕南,刚才他还奋勇进言,要大王调兵于他镇守邕南,那不正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在这边带兵守七镇,殊不知梁军已攻取衡炀关,破他夷越大门。
其他两位军将听罢,纷纷点头,其中一人道:“不若吾军兵分两路,一面镇守邕南,一边直迎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