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喜欢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雁眠云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他明显感受到周砚辞在肆意嗅自己后脖颈处的腺体溢出的气味,他毫不犹豫用力推开对方,往后退几步,托住脸上的黑框翻译器,随即脱口而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没关系,那我还是叫你雁同学,可以么?”周砚辞抬起双手,以示过错。

“嗯。”雁眠云瓮声道。

周砚辞带着雁眠云走向私人专用通道,坐上一架小型飞机,周砚辞解释过,这是他的家族委派而来接自己的飞机。

“我比较喜欢有私人空间,雁同学如果觉得孤单,可以多跟我说说话。”周砚辞放下手中的眼镜,拿起一旁的书籍看起来。

雁眠云盯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机舱内部,恨不得转头给对方翻个白眼,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监视,周砚辞这个混蛋居然还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他的眸光无比阴沉,如果可以,他想立刻和对方在这架飞机上同归于尽。可奈何雁眠云怕疼、怕死,这种想法只敢留存在脑子里,倘若真叫他这么做,他至少得先做八百年的心理准备。

安静的机舱里,雁眠云已经辗转反侧睡了四五次觉,在他没有变成Omega以前,可以嗜睡上一整天,但现在不同,他只需要睡够八小时就会无比清醒。他索性闭上眼冥想,以逃避面对周砚辞,可他总觉得自己身上的某处正被对方似有似无地盯着,顿时他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雁同学。”周砚辞冷不丁呼唤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带有磁性。

雁眠云始终不敢出声,紧闭双眼,他选择对周砚辞的话充耳不闻。

只听对方自顾自地说:“你有闻到什么味道么?似乎是……有人把牛奶打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雁眠云假借翻身,顺手朝周砚辞的脸上扇一巴掌。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许久,周砚辞发出的动静也逐渐安静下来。雁眠云心中舒坦不少,就是这个侧趴的姿势有些累人。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装睡,一个装看书,度完剩下的几个小时。

飞机停靠在伦敦的后,雁眠云捂住落枕的脖颈,一瘸一拐地走下飞机。周砚辞本想伸手扶住他,却被他装作无意识的躲开。他现在觉得,只要被对方碰一下,就会恶心。

伦敦的黄昏辉煌灿烂,大本钟伫立在繁华的街道,奔腾流淌的泰晤士河就在一旁,穿过长桥,自下而上仰望来来往往的人群。

周砚辞依靠在河畔边的矮墙上,笑看向身旁浑身不自在的雁眠云,“放轻松,雁同学,黄昏的泰晤士河,是世间第二道绚烂的银河,也是我不断奔腾的理想。”

雁眠云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移开目光,“嗯,这里的确……很美。”

“我们之间似乎有了隔阂。”周砚辞垂下头,风缓缓刮过他的白发,白丝拂在其精致的脸颊上,挡住那对碧眸,有种别样的风情,“雁眠云,你讨厌我么?

雁眠云委婉表达出内心的想法,“你别多想,我对你没有一丝讨厌。”

没有一丝讨厌,全是厌恶。

后来雁眠云主动提出住酒店,他借怕麻烦周砚辞为由,顺利住进泰晤士河附近的酒店。夜晚的时候周砚辞特意赶来,把明天要接触的实验项目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