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眠云的心中顿时生出无限的愧疚,如果不是雁松尘时刻体谅他,他明天恐怕真的不能下床,而现在饱受折磨的人,明显是隐忍的雁松尘。
“对不起……”他小声说道。
雁松尘抚弄几下他的发顶,“宝贝儿,你不用跟我道歉。”
“晚安。”
他犹豫几下,最终依依不舍地吐出四个字,“哥哥晚安。”
等雁松尘离开后,雁眠云才缓缓躺下,但他刚闭上眼,脑海中忽然想起什么,他快速下床往雁松尘的房间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发现屋内没有人,于是他把目光转向微亮的浴室,他透过狭小的缝隙朝里面观望。
没想到雁松尘正靠在墙边,手握他刚刚穿过的裙子,红着脸泄欲。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人不禁红脸,雁眠云脑中所有的念头瞬间消散,他立刻转身离开,生怕被浴室里的人发觉。
等他回到卧室后,刚才看见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他无法想象这些年雁松尘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种被亵渎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又很快消失。其实雁眠云的心中没有太大波澜,仿佛他早就习惯,又或许他并不抗拒雁松尘对他做过的事情。
他越想脑袋就越混乱,索性他把头蒙进被子里,让自己强制入睡。
但他今夜的梦境不再轻松,之前的恐惧与疼痛向他猛烈侵袭而来,他的眼前忽然发白,再次睁眼时,身前不再是熟悉的天台或河流中央,而是躺在充斥满消毒水味的洁白房间。
房间里面放置着不少机械器材,其中就有几根管子连接在他的身上。
雁眠云不禁浑身发抖,他想也不想就扯掉身上的管子,然后用力挣脱开束缚住手脚的绳结。
等他的双脚沾地后,他迅速环视陌生又熟悉的周围。
苍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如同人眼时刻注视着他。
雁眠云奔至大门前,他拼命转动把手,直到门被打开的瞬间,他怔愣在原地。
无论是前方还是脚下,都是一片漆黑,似乎这座房间被深渊包裹,他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
就在绝望快要把他吞噬时,一道日光倏然映进来,让他下意识挡住眼睛。
至此梦境破碎,雁眠云回到现实。
他堪堪掀起眼皮,窗外早已天光大亮,他浑身发汗,依旧心有余悸。
雁眠云缓缓坐起身,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后,便往卧室之外走。
大概是他起的太早,楼下没有一个醒着的佣人,但他的肚子已经饿到发出声响,索性他打算独自下楼去厨房做早饭。
可他刚走到楼梯间,不远处的书房内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他沉心聆听几瞬,很快就辨认出两道声音的主人分别是雁松尘和久不归家的雁亭。
绝不是雁眠云想故意偷听,主要是雁亭和雁松尘的声音实在清晰,他于偶然间听见一段严肃的嘱咐,“伦敦的事我已经找人查到,这周末你记得抽时间去处理。”
紧接着雁松尘的声音飘来,“行。”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留一口气,让他们回来自首。”雁松尘如是说道,“他们对他做过的事,我会以百倍的手段奉还。”
雁眠云顿觉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机密,他连忙转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没躺多久就感受到身侧的床凹陷下去,他立刻屏住呼吸,不敢让对方察觉出异常之处。
“宝贝儿,该起床了,我送你去上课。”雁松尘的声音缓缓响起。
雁眠云装作如梦初醒的模样慢慢睁眼,他把目光放在雁松尘身上,“哥哥,早。”
“嗯,快去洗漱。”雁松尘轻拍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