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凝重,雁眠云不自觉把目光放到角落的药瓶上,“那这个是”

下一刻,顾言深匆忙拿走药瓶,然后用蹩脚的借口说:“这个我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吃了……对睡眠有帮助。”

“可这个是精神病类药物。”雁眠云毫不犹豫说,“……你刚刚说很早之前,那又是多久?你连这个也要欺骗我吗?顾言深。”

雁眠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委屈,像是心中的某道缺口正在被强行填补,仿佛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不断告诉他顾言深的病和他有关。

他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缓缓滑过脸颊,又滴在手背上,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残留在手背的泪水,他分明不想哭的。

“眠眠,别哭。”顾言深俯身为他拭泪,“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嗯……”雁眠云嗡声应道。

后来他被肆掠的困意缓缓带入梦境,把所有忧伤与委屈悉数化解。

他的意识慢慢向下沉,但怎么也不见底,这道不见尽头的深渊,就像是嗜血的猛兽,将毫无挣扎念头的雁眠云卷入其中。

等他落入梦境的底部,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亮光,而光芒的的另一端,是被狂风舒卷的蓝色天台,以及震耳欲聋的机械鸣叫声。

他垂首看向下方,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恰好站在天台的边缘。

雁眠云不断喘息,他心中的恐惧再度侵袭上来,他想要挪动左脚后退几步,身体却不由他使唤。

他的视线逐渐落在下方的泱泱河水中,那是之前在他梦中反复出现的河,他后怕地移开目光,并偶然间瞥过后方墙角的红外线光,红光伴随着刺眼的日光,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顷刻间,通往天台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雁眠云来不及看清来者的身份,他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一跃而下。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头晕目眩,五脏六腑快要从体内爆开,转眼之间,他坠入流水中,倒灌的水流把他快速吞没。

最终他彻底失去知觉,从昏迷的睡梦中醒来。

雁眠云猛地睁开双眼,浑身无力,他颤抖着抬起汗涔涔的手,抵在冰冷的额间,他用力吐息,试图从刚才的梦中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