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沉于河底同他对视。

毛骨悚然的感觉迅速席卷雁眠云的全身,仿佛他被桎梏于冰冷的囚笼中,无论他多么声嘶力竭,也没有人回应他。

但好在这种情况转瞬即逝,等雁眠云再度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起,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为六点三十二分。

顾言深的床位早已空闲下来,但这也不足为奇,因为对方向来有早起晨跑的习惯。

雁眠云本想闭眼睡个回笼觉,可他还来不及入睡,柜子上的手机就猝不及防响起,使他的睡意全无。

他凭借记忆四处摸索到手机后,便快速接通电话,他甚至都没有时间看清来电人的姓名。

缄默两三秒,电话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是不是忘记今天的事情了?”

“沈聿?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雁眠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以至于他说出口的话没有一点逻辑。

对方停顿几下,随即拉高声音喊道:“雁眠云,今天你要当学生代表发表演讲,如果你能把稿子倒背如流,算我白提醒你。”

“学生代表……演讲……”雁眠云含糊几下,他的声音也逐渐消减下去。

顿时,他猛地坐起身,手中的电话差点被他顺手扔出去。

“你……你说谁要演讲?”雁眠云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发抖。

沈聿叮嘱的声音随之响起,“你现在赶紧穿上衣服下楼,记得把上次压在书里的稿子带上。”

雁眠云作势发问,却不料电话被对方无情挂断,慌忙之际,他强行拍打胸口,控制住内心的紧张,他快速穿上衣服后,又开始四处翻翻找找,直到他从课本中捏出被压皱的三张演讲稿,他的表情彻底扭曲。

“……这么多?”他皱眉迅速浏览几下,里面的内容他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他奔下楼时显现被松垮的鞋带绊住脚步,他想俯身重新系紧鞋带,手中的稿子却被风吹散到别的地方。

旋即雁眠云又慌忙去拾起地上的稿子,他刚要伸手去捡遗落的最后一张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拿起纸张,然后转递到他的身前。

“谢谢……”雁眠云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当他看清对方的长相时,心中的紧张感竟然消弭不少。

沈聿轻轻用手在他的额前弹一下,对方的视线明显在他的后脖颈迟疑一瞬,“你在想什么?现在给你背稿子的时间可不多。”

雁眠云捂住发疼的额头回过神,他当即接过稿子站起身,“……你怎么进来了?”

“我还不是怕某人会慌到同手同脚走路,如果你因为摔伤又进医院,身上的消毒水味怕是好几天都不能散去。”沈聿漫不经心地回应,他的表情也格外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