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如今宫中最受宠的宁美人,她是怎么做的?”温侍郎眼光锐利:“她没给薛岑两家任何一家颜面,踩着他们做了皇帝的宠妃。”

温宝林彻底呆住了,犹如拨云见日,“父亲的意思是……宁婉音得宠是因为她没有投靠两公……”

“后宫不能是薛岑两家的天下,陛下总需要一些自已人。”温侍郎提醒。

温宝林终于反应过来,“女儿明白了!女儿一定和岑家划清界限!”

“你想明白就好。放心吧,陛下既然带你来夏狩,就没有彻底厌弃你。你只需静心等待时机,对了,你有空可以与宁婉音多结交,对你大有裨益!”

温宝林点点头道,“女儿明白。如今陛下正宠着宁婉音,女儿争宠得罪她,是不明智的。您放心吧,女儿必定会好好与她结交。”

薛岑两大势力她都要划清界限,那这宫中也就剩宁婉音能利用一二。

……

隔壁宫殿的宋美人,也见到了父母和兄长。

她父亲右都御史宋固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一母同胞的兄长宋澄意生的玉树临风,上个月春闱,由陛下钦点探花。

宋家父子两代人都是皇帝的爱臣。皇帝虽然少见宋美人,但陆续也送了不少赏赐,在新秀之中,她也算是得宠的。

一家人说了些许体已话。

宋清芝支支吾吾道,“宁氏竟与陛下同住,从未曾有过这样的事……之前群臣也都参寿安伯教女无方,宁氏行为出格……”

宋澄意闻言,眸光一闪,神色微动。

宋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目光锋利:“你想让为父去参她?”

宋清芝对上宋固的目光,视线闪躲,“爹爹是言官,规劝陛下也是爹爹的职责所在……”

“身为人臣,规劝君主确实是我职责所在。但朝堂上哪桩事,不比一个后妃更重要。贪官污吏,百姓生计,比起这些,皇帝偏爱哪个妃子,何值一提?言官盯的是朝堂事,天下事,而不是陛下的私事。”宋固盯着宋清芝,一字一句:

“更何况你与她同为后妃,我为了你的处境,也当避嫌慎重,否则陛下怀疑你借助家世以权谋私,排除异已,你该当如何自证?当时群臣参寿安伯,为父一言未发,一因此事不值一提,二为顾全你。”

宋清芝脸色煞白,羞愧难当。

“你做了后妃,不能像原先在家中万事由着自已的性子。凡事多想想再说。”宋固喟叹。

宋夫人留着陪女儿说话。

父子俩先告退。

引路太监引着父子俩离开行宫,正好遇上宁老夫人与程氏一道从暖阁出来。

宋澄意不由向着她们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没见到那一袭倩影,他便收回了视线。

出了宫殿,只剩下父子二人。

宋固突然看向儿子道,“为父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你让我去寿安伯府提亲,你相中的那位宁大小姐,便是如今的宁美人。”

“您没同意。”宋澄意低垂下头。

“我当然不会同意,我们宋家身为清流,不可结交勋贵。你若喜欢清流女子,甚至是商户之女,我都可以替你提亲,但勋贵之后不可。”宋固顿了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告诫:

“如今她是陛下新宠,你若不想害死你,也害死她,就当不认识她。少看,少听,少在意。”

宋澄意默然。

宁婉音其实并不认识他。

不过是他们刚好有同一位教棋的夫子。去年某日,夫子误把她手写的一卷残棋破解图,掉落在地。

他捡起来,看见自已苦思冥想未能破解的棋局,已经被人解了。

他多番追问,夫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