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饭干饭!谁要在这吃狗粮!
“还去哪儿?”绕过祠堂往后,进到一个更幽静的小院,嘎吱声格外明显,红木香案上供着两尊崭新的牌位,瞿淮走近细看,脚步呆滞,浑身发颤。
是他父母的牌位。
“以后来上香,”岳父岳母在,晟爷很规矩,只是牵起瞿淮的手:“想他们就来这里说说话;”
“这个小院除了你,不会有人来。”
“哎别哭宝宝,”温柔抹去他眼角的泪,粗糙的指节很温厚:“再哭他们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出去等你,”体贴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人:“等会还要吃年夜饭。”
跪在蒲团上,清冷的眼里难得流露出脆弱和想念,那些被刻意埋没的、视而不见的溃烂通通被郁晟儒放在心上,如润许无声的春雨,一点点被治愈。
爸,妈,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你们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墙上照片,一男一女面容慈善,望着唯一的儿子,微笑骄傲。
年夜饭摆上桌时门铃正好响起,瞿淮一脸兴奋打开门,是拎着礼物上门的许迟川。
“家这么大,”本来就路痴,足足转了十五分钟才找到门的许迟川第一件事就是吐槽:“不会迷路吗?”
“不会,”伸手要接许迟川手上的袋子:“说了不用拿东西。”
“不是给你的,”躲开他的手直奔主座找郁晟儒:“给你老公的。”
“晟爷,新年快乐,感谢你大方收留,”恭敬地上礼物:“一点小东西略表心意。”
“是什么?”
男孩目光狡黠,口型无声。
情、趣、内、衣。
晟爷很满意,看这个电灯泡瞬间顺眼了不少。
室外鞭炮声不绝于耳,哔哩啪啦清脆声响,室内一桌佳肴美酒,电视里春晚小品做了背景,虎二正扯着老黑一起灌赵宁酒,燕九、七月、狄五和葛天开了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碰杠声传遍整个主屋,瞿淮和许迟川一人倒一杯RIO假装在拼酒,郁晟儒则正专心致志给老婆挑鱼刺。
“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瞿淮和他碰杯:“打一个吧,今天除夕。”
犹豫不决,还是起身去阳台,拨通电话。
夜风有些凉,吹乱许迟川零碎在额前的发,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传来沈斯静惊喜的声音:“小川!”
“新年快乐,”温润疏朗的男孩听见母亲声音,心肠有些酸:“帮我把问候带给爸爸。”
“小川,你,你要注意安全,学习不要太累,”电话里头的女人有些哽咽:“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不了。”
“小川,他已经走了,你不要再……”
“妈,”急促打断她:“就这样,新年快乐,你们早点睡。”
手腕用力泛青,痛苦坐倒在地,那些被压抑太久的情感就这样被沈斯静的一句话轻易撕开一道小口,痛苦和思念倾泄而出,叫人难以承受。
我知道,知道他走了。
点开通讯录,一页页往下翻,手指在发抖,找到那个很久不联系的号码,拨号。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Sorry……”
眼眶干涩发痛,有湿润液体夺眶而出。
他当然知道这是空号,穆时海早已离开他,去往不知何处的国度,过去两年每一次的拨打,都是同样的机械女声不断重复。
点开短信,一字一句跳动在屏幕。
“哥哥,新年快乐。”
“我好想你。”
“穆时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穆时海,”
“迟迟长夜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