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地躺在床上失眠到四点。并非突然,事实上他早就有所防范,只是直到起飞前九小时,他才不得不逼迫自己开始思考“回家”的意义。
首都好首都妙,莘莘学子有志青年削尖了脑袋想往天子脚下钻,就算被这座城市踩进泥里也无怨无悔。他们来这儿结交朋友大谈理想,挣真金白银花白银真金,穿着西装人模狗样,脱了衣服滚到一起。
可他肖池甯来这儿是图个什么?
他一不需要朋友二没远大理想,三不缺钱四不想纸醉金迷,在杭州跟几个认识了半小时的艺术生去酒吧抽过水烟,看过浓妆艳抹的妓|女挺着E杯硅胶跳脱衣舞,然后没等那个妓|女解下自己腰上的紫色罩纱,他就把那几个笑得跟八百年没闻过女人味的哥们儿拉黑再也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