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于衷:“嗯,我死了你就轻松了。”

话音刚落,车子便一个急刹停在了校门外的那棵槐树底下。

肖照山额上青筋暴起:“你有种再说一遍。”

肖池甯的确有种:“我说,我死了你就轻松……”

“啪!”

突兀且响亮的巴掌声中断了其他声音,车厢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肖照山憋着一肚子气,几乎恨不得把肖池甯赶下车让他自生自灭。但冲动过后,视线一撞上他脸侧鲜红的那一片,他的心肠又止不住地发软。

但此时毫无台阶可下,道歉对他来说尚属生疏,他当即移开了眼睛,不再看那枚掌印,一言不发地驱车转上了马路。

肖池甯用舌头顶了顶发麻发烫的脸颊,垂着眼眸低声说:“爸爸,我看到新闻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云淡风轻地问:“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么,那天就是他吧?中井的岳则章。”

肖照山清楚他口中的“那天”指的就是跨年夜,但他不想回答任何与之有关的问题。

说是和肖池甯较劲也好,为人父的自尊心也罢,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让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三生来操心这些晦暗的事。

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不愿意让肖池甯知道他从数年前延续至今的,自己的荒唐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