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得一塌糊涂,抱起?缠缠,顺着他意思,吧唧一口亲在?小脸蛋上。
缠缠开心?了?,抿着嘴乐、眯着眼睛,小胳膊环在?烟戚脖子上,很幸福、黏糊糊地趴在?她?身上,闻着娘亲的味道。
两人又沿着河岸往回走,烟戚买下一户旁人不住的小院,重新?收拾了?一遍,够她?和缠缠住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缠缠的背,他还小,困劲儿来得快,很快就打起?了?旽。
“我来抱吧,小缠最近重了?许多。”江容说。
“太麻烦了?,还好,我自己来就好。”烟戚下意识是拒绝的,但缠缠被说话声弄醒了?,看着朝自己张开手的男人,犹豫过后,伸出小手过去一点。
是要换人抱。
罗缠缠对江容还有点陌生,没亲近地贴过去,反倒往后仰,离他有些远,怯怯地看了?他许久。
江容爱屋及乌,对这个像烟戚的孩子也有很大耐心?,温声问:“小缠,怎么了??”
烟戚揉着自己泛酸的手腕,也偏头望过去,缠缠小嘴张又合上,憋了?许久。
最终缠缠红着小脸,硬是迸出一个字来,“爹。”
他说得清脆利落,烟戚知道这对缠缠来说不容易,定是在?心?中念过许多遍。她?动作停下,呆滞地望着缠缠。
她?得知怀孕时并?不欣喜,反倒觉得这是个累赘,但喝过落胎药要修养一段时日才?能赶路。她?当?时着急离开,等不了?了?。
无人识得她?,随心?而?为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可?真正过上之后,深夜有时会觉得孤寂,无人可?叙话。
后来察觉腹中胎动,孩子是同她?血脉相连、最亲近的人,她?不必为了?旁人迁怒,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没费心?起?名,缠人至极,就是缠缠。
缠缠早就会说话了?,但这是他头一次喊爹,因为她?没教过。
烟戚心?中泛酸,回神再?看去时,江容守礼未应,却向着缠缠笑了?,缠缠害羞又扭捏地抱住他宽厚的肩膀。
他在?孙家呆久了?,眼巴巴地孩子们喊高壮的男人爹,他也想有一个。
江容自己拉扯孩子长大,比烟戚带孩子更娴熟,他说:“嫣娘无需介怀,定是阿嫂她?们闲来无事教小缠的,其实她?们并?无恶意,我改日会同她?们说。”
“不是介怀,只是,”烟戚看向远方的山脉,缓了?一口气?,“似乎我不应该生缠缠。”
江容不赞同,在?烟戚提到缠缠时,就用一只手捂住缠缠的小耳朵,也让缠缠紧靠在?他肩膀上,不让缠缠听见,才?反驳,“嫣娘此话不对,你?受生苦痛,独自一人拉扯他,比我更不易,子需念母生养恩,你?又何?出此言?”
烟戚垂眸,她?不后悔带缠缠出来,在?宫里他是享一辈子金玉富贵的皇子,可?有没有命活不一定。只是,她?没办法一直陪着他。
“我会视他如?亲子,养他长大。”江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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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月前,头次向烟戚求亲后,她?便私下和他说过,她?活不了?多少时日,最多三四年,不必在?她?身上浪费功夫。他通透,便也知此刻所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