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握住她的手,不掩饰对她身子的新鲜迷恋,可欲与情?有时总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此刻听她如此说来?,更添怜意,她早晚都会被送进?宫来?。
“你父闲职在雍州?”他话锋转的措不及防。
烟戚在他面前已能做到自如,但?一提起家人还是慌张,勉强点了点头,转着眼珠偷偷瞄了他一眼。
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带着矜贵的懒散,像是在同她话家常,她却?不敢松懈。
沈衿不介意让她过得好一些,起码彻头彻尾都是他的人了,总被人说是奴婢出身算什么事,沉吟道:“你听过的,豫州刺史品行不端,犯了贪欲,朕新换了刺史过去,靠北边有一百户县,县丞也随着空了出来?,朕命人传信回?京,尽快、明?日就让你父去赴任。县丞官小了些,却?能试探出能力,其余事……以后再说?”
僵硬的身子无端放松下来?,烟戚呆呆地望着沈衿,暖意从四肢渐起,忽而?鼻尖发酸。
她知道,这对他来?说太过轻而?易举。但?对她却?不易,她爹一直因为不伦不类的身份难能立业,寒门心?酸和士族风流偏偏集于一起,无人举荐,绝了当官这条路,只?能将希望放在弟弟身上。
不光如此,最重要的是,皇命不可违,宁王府无法再扣着罗家,家眷都需随着上任。她暂时不用担忧亲人安危了。
沈衿戏谑道:“等会儿随朕赴宴,留到晚间?再哭。”
烟戚属实没什么能报答他的,轻轻点头。更懂了为何后妃要争宠,皇帝一时的纵容大方,全家都能沾光。
但?她还是不一样的,他对她好,她会愧疚,此刻学?着他的模样,捏了下他的手。
得了皇帝一声轻笑。
……
烟戚随着来?玉山这么久,还没赴宴过,以为是皇帝带着群臣一同围着篝火宴饮,她都做好在暗处一直低头不让人发觉的打算了,更不想见到宁王府的人。
没想到,和她以为的完全不同。
营帐中,皇帝位居高位,而?她被安排坐在他旁边,后妃只?她一个来?了。宴席下方的不光有臣子及其家眷,另一侧还有衣袍上缝着兽皮的异域东罗人。
她没见过东罗人,不免好奇去看,一瞧其实也和中原人长得无甚区别?,不过男子骨相更粗犷些,女?子高挑,腰细腿长,热情?大胆,纵使本朝对女?子衣着要求不严,但?烟戚看她们袒露出来?的大片胸脯,还是不太好意思。
“爱妃?”烟戚转头去望沈衿,他稍微偏头过来?,同她小声说:“坐直点,想看就直接看,你坐在朕的旁边,是主子,别?怯怯的。”
这也不算在为难她,她坐在下位也就算了,但?他已经将她弄到上面来?了,被那么多人看着,烟戚听话地端正坐好,目光不再躲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位头戴皮帽镶嵌着各色宝石的东罗人起身,举起酒盏朝着上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说罢爽朗笑起来?,视线掠过烟戚,烟戚好奇但?又不能问,只?好看向沈衿。
他倒是听懂了,用东罗话回?了对方,之后齐齐饮了一杯。
歌舞起,沈衿才?有功夫搭理?烟戚?*? ,见她眸子里亮亮的,时不时看他一眼,想问又找不到机会开口,他主动提:“爱妃可是想知道方才?东罗使臣的话?”
烟戚不好意思地点下头,沈衿在案桌下朝她勾了勾手。
不是刚才?还说要大大方方的么?她先四处望了望,属实没什么人关注这边,她往沈衿那边歪了歪身子,把耳朵送过去。
他才?掩着唇说:“东罗使臣说你长得美,问朕能不能让你去和亲,朕说考虑下。”
烟戚吃惊地捂住嘴,沈衿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