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确实如沈衿所说,无人打?扰。
大家做惯了自己?的活儿,不会主动往烟戚这边靠。沈衿也告诉她,有事就拽一下窗边的铜铃,宅院的另一端的铃铛也会响,便会有人来此。
京中竟有此若静谧之地?,主人定?是雅士,烟戚来此的路上就猜到不是沈衿的,眼光比他高出太多,倒也信了是他兄长的。
她安稳住下,虽有被豢养之感,但他说的对,她确实要把手养好,再走。
沈衿也守信,没来打?扰她,在此她就像住在山中的悠闲小寡妇,真正通往闹市也未封锁,姚小妙每日都溜出去,在京中逛。
烟戚则大多在此处,不离开?,总斜倚着 坐在窗边。
午后困顿时,杏儿来禀:“娘子,大人送了个小孩子来。”
烟戚听后连忙起身,扯过披风,发也来不及让小丫鬟帮着她束,便赶出门?,匆匆走下木梯。
青翠如玉的竹林前,多了个小团子,头上被扎了两个揪揪,穿着浅金色的小锦袍,一看见烟戚就噔噔噔跑过来,抱住她的腿不放,不停喊娘。
烟戚手腕有伤不能抱他,只用右手牵住缠缠的小手,“怎么了?”
缠缠未答,他好几日没见烟戚,用脑门?亲昵地?蹭了蹭她,小嘴念叨着想娘抱着睡。他后面没人跟着,总归不会是这么大点个小豆丁自己?来的。
烟戚抬起头,翩翩竹影纷飞的叶,后面半遮半露浅金衣角,看着和?缠缠是同?色。
她视若无睹,只牵着缠缠往回走,“中午吃什么了?”缠缠被转移了注意力,很高兴地?仰头回她的话?:“缠吃,小肉包,汤……”
往上走的台阶太高,缠缠的小腿迈不上去,他下意识便想爬,被烟戚一把提溜起来,最由杏儿拖着缠缠胳膊,将他抱上去了。缠缠被逗得咯咯笑?。
烟戚对杏儿道:“你去歇着吧,午后不必管我们。”
杏儿“诶”一声就溜下去了,烟戚这里没放冰也不热,在高处窗子又大反而凉快,但比不过宫中,缠缠一热就困,只想睡觉,还?要烟戚抱着睡。
她给?缠缠脱去外袍,发觉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金竹筒,只是薄薄一层,并不坠得慌,竹筒开?口处镶嵌着一圈小颗的红宝石,这个审美,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缠缠也看到了小金竹筒,从烟戚手里揪走,他困得直蔫,被嘱咐过太多次,两只小手鼓捣鼓捣将竹筒拔开?,里面的纸条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却像是捧个宝似的递给?烟戚,“唔……爹让缠、给?娘亲。”
烟戚不接,缠缠就巴巴地?举高手,再递给?她,她被缠缠逗笑?了,取过展开?,小小一张纸上字迹密密麻麻。
吾妻烟戚,见字如晤
只看开?头,烟戚就不想接着开?,后面字太多,加上缠缠在等着,她便也凑合读下去。
自别后,心绪万千,夜不能寐。昔日吾过矣,非有意辱君,惟吾前狭隘,失之交臂。月下共饮,恍若昨日,而今已物?是人非。不敢求汝宽宥,但望汝勿怀恨,勿自损。畏见汝面,恐闻汝语,固宜永绝,只每念汝之容颜,相思难断,情深意重?,不论尔心如何,吾心永系。
今执笔书此,愿汝安康。
她面无表情地?读到这里,属实想象不到沈衿写这些话?的模样,她也不会回,但最下面还?有一排小字
病久无聊,故送缠,长伴汝侧
烟戚一阵无语,赶紧又揉成原本的团子递给?缠缠,而缠缠呆呆地?望着她,没接。
她又想起了小字的话?,怎么把缠缠说的物?件似的,送来给?她逗闷?况且她不日又将离开?,缠缠到时又要舍不得了。
所以,她还?是将手中的揉皱的信展开?,摇过铃铛,让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