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戴着碧玉扳指,膏药清凉,他根本?不会给人上?药。扳指时不时刮过皮肤,带来一阵颤栗的凉意。
陆奉感受着掌中的柔软滑腻,评价道:“娇气?。”
在战场上?,将士们缺胳膊少腿,烈酒一浇,棉布一裹了事,哪儿像她拈轻怕重的。多亏她是他的内人,娇气?些也无妨。若是他的属下,不能吃苦受罪,早军杖伺候了。
听他这么说,江婉柔故意掐着嗓子,娇声?道:“妾又不上?战场,做什么和将士们比较。”
即使如陆奉,他在战场上?,身为陆国公的嫡子,难道他就和普通人家的小兵小将一样??他难道不住单独的大帐篷?有一口吃的,难道不是先送到他的帐子里?
人从出生起便?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有些人生来为奴为婢。公平吗?即使曾经在秦氏手下那般艰难,江婉柔也很少怨天尤人。
至少她是公侯之女,比辛苦讨生活的戏子、娼妓,奴婢之流好太多。上?位者一怒,轻而易举要了下位者的性命。江婉柔自知力量微弱,她改变不了这个世道,只能顺应它?,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如今,算是熬出头了吧。
江婉柔眯起眼睛,感受陆奉粗粝的指腹在脊背上?划过。受了刚才的教训,她不敢再躲,陆奉这厮实在手黑,打得她臀尖发麻。
陆奉见她老实了,倒也安安稳稳上?药。其实江婉柔刚才想错了,陆奉在军营的时候,和将士们同吃同睡,实打实吃过苦。
甚至最初他进幽州军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的“百夫长”,后来一步一步升上?去,诚然有家世的原因,但?陆奉本?身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将士们也服他。
毕竟战场不是别的地方,自古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靠身份、家世,压不住那帮糙汉子。别看陆奉现在吹毛求疵,伏击敌人的时候,几天不换衣裳不阖眼,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还想得起来什么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