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礼堂,而那辆卡宴却迟迟没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还是低估了肖照山自我的程度。

换作以前,家长会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肖池甯从不会给予半点关心,哪怕他一个字不说,裘因也会想方设法地知道时间地点和主题。现在,他希望肖照山能来,无非是要在目睹后者难得的退让之后,巩固自己留在国内的资格,在他心中确立自己的存在。

因为,如果不存在,那便永远谈不上爱。

他要肖照山记得关于他的无关紧要的事,记得关于他的不漂亮的数字,记得关于他的,一个对别人而言毫无意义的日期。

可显然,他的预期没能实现。

“你怎么没去做优秀学生代表上礼堂发言?”肖池甯毫无挖苦之意地发问,“你比他们想象的会说话得多。”

“很简单。”胡颖雪伸出两根手指,“我是年级第二,老师们认为年级第一才能代表优秀学生。”

“你爸妈很生气吧?”

“气得不轻。”

“总是离第一名差那么一点。”

“他们觉得这不是‘一点’,这是天堑。”

肖池甯无言半晌,最后说:“有道理。”

胡颖雪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随即哈哈大笑,把已经熄灭了的烟头往他身上扔:“肖池甯,我操|你妈!”

肖池甯依旧波澜不惊:“去吧,她正在开会。当着一群老头儿的面搞办公室play,想想还挺带劲。”

“你也是挺带劲一人。”胡颖雪说,“那天逃课去树林是我这一年做过最正确的事。”

“是吗。”

说不开心是假的,但肖池甯没被人夸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正解。

“是。”胡颖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耿直,话少,有故事。”

肖池甯有些反感:“别拿‘有故事’这三个字来形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