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

肖照山给肖池甯夹了片烤香菇,不无骄傲地说:“是他自己成长得好,跟我和池?趺还叵怠!?

“也是。”董欣忆及他高中时候的样子,兴奋地给肖池甯科普起来,“池甯你不知道,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野了,抽烟喝酒早恋,逃课去香山写生,考试全程画小人儿,作业从来交不齐,下课老爱装忧郁。”

“他出名那会儿我们以前班主任刚好升职成了教导主任,我学妹特地写邮件告诉我,集体朝会上她跟全校的人讲――肖照山学长大家都有所耳闻吧,他是个天才,这辈子注定要非同凡响的,你们要是不能像他一样不上学也可以养活全家,就别学他那一套,老老实实读书高考,这才是你们的出路!”

肖池甯听得津津有味,肖照山却听得十分膈应:“董欣,你口条这么顺怎么不去天津卫打快板儿啊?”

董欣把宝贝干儿子哄开颜了就压根儿不管老朋友的死活:“池甯喜欢听,怎么着?”

“你喜欢听?”肖照山充满威胁意味地瞅了肖池甯一眼。

肖池甯对上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董欣便把她还记得的,肖照山高中的各种小事儿绘声绘色地编排了一通。

从他不爱用钢笔只爱用铅笔答题,然后就被语文老师罚抄了五遍《滕王阁序》,讲到他高一上期跟隔壁技校的人打架伤了胳膊,整整一个月不能画画,气得他在胡同口堵了带头那人俩星期,再讲到他其实也有怕的东西,那就是近视,因为他觉得一旦戴上眼镜,所有色彩和结构都会有所走形。

肖池甯吃着肖照山往他碟子里堆的菜和肉,同在下雨的深山中时如出一辙,无比希望时间停驻在这一刻。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吃得再慢,他们也必须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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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欣趁肖照山去卫生间的空隙,把两指厚的红包和一套崭新的护腕护膝送了出去。肖池甯按国际惯例推拒一番,顺理成章地失败了。

晚上十点的北京冷得出奇,董欣吐着白雾,神秘地俯在他耳边说:“听你爸的意思,是不想让你有零花钱,干妈悄悄塞给你,你别告诉你爸。”

肖池甯把红包揣进校服下的棉外套里,只把礼品盒抱在怀中:“谢谢干妈。”

董欣直起身,摸了摸他的发顶:“不客气,祝池甯你新年快乐、一直开心。”

“一直开心好难。”肖池甯诚实地说。

“嗯,人也不只是为了开心才活着的。”董欣从手提包中拿出自己的皮手套,意味深长地冲他眨了眨眼,“是为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