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刚到启明殿,观音已经气急败坏找上门来。
“老李,你这第十难怎么回事?”
李长庚装糊涂:“就是按锦囊方略来的呀。我这次选的叫‘自作自受’,安排了金池长老觊觎袈裟,纵火烧禅院,孙悟空借了广目天王的辟火罩……”
观音板着脸道:“你这一难的设计,干吗要用那件锦襕袈裟?袈裟乃是佛祖亲赐,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李长庚知道她是存心找碴儿,一拍胸脯:“大土放心,锦襕袈裟只是假丢,我派专人看着呢,不会出问题。”观音一计不成,又挑一刺:“还有啊,你为什么安排孙悟空去找广目天王借辟火罩?简直是画蛇添足!齐天大圣那么大能耐,至于连一把火都解决不了?别人会说我们这一劫渡得太假了,到时候影响了玄奘不说,连佛祖也会尴尬。”
李长庚淡淡道:“灵山和天庭对取经大业都很重视,都要体现出关心,这不是您说的吗?”
两边都重视,说明灵山能做主,天庭也有资格插手。广目天王供职在南天门,李长庚这一手安排看似多余,其实是向观音点明了一下立场我启明殿是天庭的衙署,可不是你落伽山的跟班。
偏偏观音没法在这上面纠缠,总不能说天庭没资格吧?
她还想再挑辟火罩的毛病,可转念一想,广目天王虽说在天庭供职,出身却是释门,她如果继续质疑,就是打自家耳光了看来这老神仙绝对是处心积虑,要不天庭那么多有防火法宝的神祇,怎么独独去找广目天王借呢?
观音咬了咬嘴唇,一跺脚,终于说了实话:“李仙师,你这一难安排在哪儿不好,干吗选一个叫观音禅院的地方?
起贪心的还是禅院长老,这不是抹黑我吗?”
李长庚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一脸无辜:“您看看舆图,玄奘一过西番哈咇国,下一站可不就在观音禅院?可是您交代的,说第九难第十难间隔不要太远。”
观音被这一席话噎得哑口无言,生生憋出了青颈法相。李长庚见她哑口无言,笑道:“没啥事我就去殿里了,这一劫的揭帖还得写呢。”观音大惊,赶紧拦住他:“老李,缓一缓,缓一缓,这揭帖暂时不能发,真的有损我的名誉啊!”
李长庚故作惊讶:“怎么会?这是观音禅院出的事,又不是观音大土您。”观音急道:“哎呀,仙界什么样你还能不知道?万一被兜率宫的老君掐头去尾、添油加醋一传,就成了我观音指使偷窃袈裟了!”
“咳,实在不行,再出个澄清声明嘛。”李长庚说。观音差点摔了玉净瓶:“谁会看那玩意儿!西王母当年发了多少声明说猴子在蟠桃园只偷过桃,有用吗?老李,你这篇揭帖必须撤下来,不然我去灵霄宝殿说个分明!”
见她开始口不择言了,李长庚不慌不忙亮出一份文书:“不劳您去灵霄殿,陛下早有批示。”观音盯着末尾那先天太极看了一阵,气呼呼道:“我是释门中人,不懂你们玄门的暗语。”李长庚说:“您看这个太极,阴阳二鱼首尾相衔,周转不休。什么意思呢?这是陛下教诲我等,咱们做事啊,不能顾头不顾腚。”
观音这才意识到,能在启明殿干这么多年的,怎么可能是个任人欺负的老实人。
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法相,换成合掌观音,赔着笑脸说:“之前事情多,没顾上沟通,是我不好。接下来的护法方略,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商量着来。不过这篇揭帖真的影响太坏了,还请老李多帮帮忙。”
李长庚见火候差不多了,慢条斯理道:“其实嘛,倒也不是没办法补救。”观音一听,赶紧请教。李长庚道:“前头观音禅院的事都演完了,改不得,不过我认识附近一只黑熊精,他愿意背这个锅。咱们可以说袈裟是他去偷走的,这样就跟观音禅院没关系了。再让孙悟空跟黑熊精斗一斗,最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