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呀。”老君嘿嘿一笑:“别听外头瞎传,孙猴子可没那胆子来我这里偷吃。”

“不可能,孙猴子大闹天宫之前来兜率宫偷金丹当炒豆吃,那是天上地下都知道的事。老君你又乱讲。”

李长庚知道,从老君这里套话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否定他的可靠性。果然,老君一听,顿时憋不住了,主动开口道:“哎,那些人知道个貔貅?我告诉你个事吧,保真,别外传啊!那孙猴子双眼受不得烟,兜率宫天天浓烟滚滚的,他从来都是绕着走,怎么可能会主动跑来?”

“但……揭帖里可是说,兜率宫损失了几百粒金丹呢。”

“哎呀,不这么说,怎么跟天庭要赔偿?”老君哈哈一笑。

李长庚心里“咯噔”一下。老君向来擅长无中生有,骗取补贴。他这么说,说明孙悟空在大闹天宫前根本没来过兜率宫。

天庭揭帖里说,孙悟空搅乱了蟠桃宴,然后乘着酒兴去了兜率宫偷吃金丹。但现在他知道了,那个时间点,孙悟空明明是和二郎神,以及奎、昴二宿一起醉闯广寒宫那么他们到底在哪里喝得酩酊大醉?是不是蟠桃宴?这宴会究竟是孙悟空一人搅乱,还是说……

李长庚忽然又回忆起一个细节,忙问老君:“我看天庭揭帖里说那猴子被擒上天来,在您的炉子里足足炼了七七四十九日,但看日期,怎么距离事发只有一天呢?这不会也是虚饰吧?”

老君捋髯:“这你就不懂了,兜率宫的丹炉启用时间是一日,但这一日投入的火力,却是用足四十九日的量。账目上当然要按四十九日报喽。”

“怪不得揭帖里说猴子踹翻丹炉,就是因为一次投入火力太大,丹炉变脆了吧?”李长庚不经意道。老君“哼”了一声,拂尘一交袖:“老李,你不懂炼丹别瞎说,我的炉子可没那么脆。他就算想踹,也怎么都踹不翻。”

奎木狼在旁边烧着火,闷闷“嘿”了一声。李长庚耳朵很尖,听见他这一声,看过去。奎木狼赶紧把头低下,继续烧火。

李长庚突然涌起一种直觉,这里头有事,而且事不小。里面有各种遮掩与篡改的痕迹,搞不好就要翻出五百年前的旧账。

他本想再问问奎宿,可话到嘴边,及时停住了。

这不是自已该涉足的领域。一个要做金仙的人,可不能沾染太多无关的因果,李长庚强行压下探索的念头,婉拒了老君分享八卦事件的邀请,返回启明殿。

织女正好站在殿门口要走,见到李长庚回来,欢欢喜喜打了个招呼。

李长庚一见是她,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五百年前的瑶池宴,你赶上了没有?”织女扑哧乐了:“您老记性真变差了,那一年的瑶池宴,不是被孙猴子给搅黄了吗?根本没办成。”

“当时闹成什么样?”

“那可厉害了,我听说所有物件能砸的全被砸碎了,能喝的全被喝光了,还有好多力土与婢女受伤了,那阵仗闹得,跟一伙山贼过境似的。”

一听这形容,李长庚眉头一跳。织女道:“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我妈详情?”

“哦,那倒不用,不用,我随口问问。”李长庚赶紧放她下班去了,然后推门进了启明殿。

说来也怪,他此时坐在堆积如山的桌案之前,第一次有了想做造销的意愿。原因无他,因为他现在有更不想做的事情,所以迫不及待想要沉浸在造销里逃避。

李长庚心如止水,沉神下去,一口气把之前积压的造销全部做完,心中怅然若失。他看看时辰,把造销玉简收入袖中,亲自送去了财神殿。

财神殿里元宝堆积如山,好似一座金灿灿的迷宫。李长庚好不容易绕到正厅,先看到一只通体漆黑的老虎趴在案几上,占据了大半个桌面。赵公明蜷着身子挤在案角一隅,正专心扒拉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