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我一定知无不言。”
黎山老母这话,让李长庚心里踏实了不少。借用三官殿,说明三官大帝并没正式介入,而且黎山老母上来就摆明了态度,说自已只是带路而已,说明天庭并不把这事当成大事,纯粹是给灵山面子。
所以,他可以集中精力对付灵山的盘诘了。
黎山老母咳了一声:“是这样,大雷音寺收到一张申状,说玄奘取经途中收的几个弟子良莠不齐,素质堪忧,存在选拔不公、徇私舞弊之事。”
李长庚正要开口,黎山老母手一抬:“为了公平起见,几位菩萨和老身没知会任何人,自作主张下凡,先去考验了一下那几名玄奘弟子的心性。当时的情形都已存影,请金星先看。”
李长庚注意到,是“几位菩萨和老身”,而不是“老身和几位菩萨”。显然这次突击检查是大雷音寺主导的,绕开了那三十九尊随行神祇。他的视线飘到另外两位菩萨身上,普贤眼观鼻,鼻观心,安忍不动,文殊倒是冲他笑笑,双手合十。
怪不得哪吒讲话藏头露尾,他大哥就在文殊菩萨麾下,他确实不便讲得太直白。
黎山老母把龙头杖一举,屋角那面水镜倏然放出光华,不一时浮现出画面来。
画面里唐僧师徒四人正在林间行进。李长庚看到卷帘大将敛起本相,化为一个络腮胡须的僧人,那根降魔宝杖被他当成扁担。他挑起行李,低调地走在队伍最后面,比白龙马还没存在感。
观音果然没有失约,在流沙河把他运作进来了。听师徒之间的交谈,卷帘大将以流沙河之“沙”字为姓,法号叫作“沙悟净”,也唤作“沙僧”。李长庚仔细观察了一阵,沙悟净和猪悟能互动并不多,但前者看向后者的眼神,却隐约透露着一丝恨意此人所图,果然不小。
只见师徒四人走到一处殷实的大庄园,里面走出一个姓贾的寡居妇人,膝下还有三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这贾寡妇说家里没有男丁,想要与他们四位婚配招赘,陪嫁万贯千顷的家产。
这都不用细看,李长庚一眼便认出贾寡妇是黎山老母所变,那三个姑娘的真身,自然是文殊、普贤,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观音。
怪不得她断绝消息。李长庚可以想象,文殊、普贤一定是突然降临观音面前,当场宣布要突击检查,然后收了观音一切传信的法宝多亏了木吒和观音有默契,一见这形势,好歹传出一条模糊的消息。
留影继续播演着。师徒四人对贾寡妇的邀请反应不同,其他三人都很冷淡,只有猪八戒最为热情,还搞了一出撞天婚的闹剧,实在荒诞可笑。影像一直演到猪八戒披上三件珍珠锦衫之后,就定住了。
“现在师徒四人还在贾家庄园里安歇,等着我们给出结论。在那之前,老身想问问金星的想法。”黎山老母和颜悦色道。
李长庚没有立刻回答。美色试心性这事,算是个固定套路,他怀里就有好几个类似的锦囊。问题是,留影里的这段,总透着蹊跷,至于蹊跷在哪儿,他一时还没想明白。
普贤板着脸催促道:“李仙师,这段留影里三个徒弟的表现,你如何评价?”
“如是我闻。师徒悟性不同,各有缘法。”李长庚先甩过一顶大帽子,堵住对方的嘴。普贤冷哼一声:“不要含糊其词,佛法我们比你明白。我问你,这师徒几人,谁可通过考验,谁不可?”
李长庚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变数常易,岂敢妄测?”这次他改用道门的词,但推脱之意更加明显。
普贤眼皮一抖,正要拍桌子,被文殊从旁边劝住。文殊笑眯眯对李长庚道:“李仙师,您别有情绪,我们只是例行问话,都是为了取经大业嘛。”
“取经一应事务皆由灵山定夺,贫道只是奉灵霄殿之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