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头,皮笑肉不笑地说:“流哥你这是压榨员工啊,怎么还硬逼着人家通宵加班呢?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沈安宁冷笑:“前一阵子听说你和徐家那位整容怪情投意合好事将近,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情投意合不至于,好事将近的确是真的。”沈流漫不经心地答。

沈安宁这张嘴刻薄起来要人命:“你要挑也挑个合眼的,她那张脸整得鼻子都快戳破大气层了,接个吻下巴能割喉,上个床胸部能位移,你看上她什么?三天变个样儿有新鲜感?”她和徐家那位打小就不对付,如今三十出头还是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都是做戏,对手是谁并不重要。”沈流淡淡道,“你不清楚我的取向吗?”

沈安宁噎了一下。

桌上的几人也沉默起来。沈流的性取向他们的确知道,可知道归知道,与他在公开场合说出来是两码事。沈家规矩森严,他们自幼便明白鸡蛋碰不过石头、个性强不过权力的道理,即便私底下闹腾得再出格,也必须在表面上维持着规规矩矩的假象。沈容女朋友再多,正式场合带着的只能是那位病恹恹的未婚妻。沈霄再喜欢音乐,永远都不可能去做个贝斯手。沈霆再厌恶虚伪,也必须端坐在主席台上作着空无一物的报告。沈嘉和再年轻,在家族未同意前只是独守空房的大亨遗孀。喜好、个性和真心都是藏在垫子下面的豌豆,只有坐在上头的人才能感觉到屁股不舒服。你不能当众将它拿出来,那不合规矩。

可今天沈流冒大不韪地将话挑明了,并且将那人正大光明地引到了他们面前,又意味着什么?

“你今天邀我们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见他吧?”一直沉默的沈霆开口。

“难得相聚,总该好好吃顿饭,正事我们留待饭后再谈。”沈流并不急于揭秘。

“那就先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沈容肚子叫半天了,早等得不耐烦,“你那位律师朋友打扮好了没?不会是害羞不来了吧?”

“不至于。” 沈流的口气很笃定。

果然,话音落了没多久人就出现了。

成套的灰蓝色西装妥帖地包裹在颀长挺拔的身躯上,黑色衬衫扣得严实平整的领口显得庄重又正式。日光在眼镜边缘勾出淡金色的轮廓,镜片后的眼眸深邃又锋利,像是悄无声息地看透了每一个人。着正装的秦穆有种肃然孤高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就屏气凝神起来。“抱歉,久等了。”他缓步走向空着的座位。

沈流起身为他拉开了椅子,待秦穆落座后为他一一作了介绍。这些人已然是家族的中坚力量,身后雄厚的资本可以从那些长长的名头里窥见一二。

秦穆在座,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沈家诸位在言语间都收敛了不少。旁边的沈霆与他闲聊,听说秦穆主打经济案,便问了两个融资方面的问题。秦穆有条有理地做了分析。沈流玩笑道:“他的咨询费不便宜,出门的时候记得结账。”

“既然这样我就问点儿别的吧。”沈安宁插口,“秦律师和流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多年前。”秦穆答得模糊。

“听口音你是K城人?”

“是。”

“我记得流哥大学是在K城读的。”沈安宁很擅长举一反三,“你们是大学同学?”

“对,他是我的学长,一直很照顾我。”秦穆说,“前两天我来J城见委托人遇到了点棘手的状况,不得不麻烦他,昨晚在这儿借宿。”短短几句清楚地解释了他穿着睡衣出现的原因,也轻巧地撇清了他与沈流之间的关系。

这个从“暧昧对象”到“有为学弟”的转换来得猝不及防,着实让沈安宁楞了楞,铺陈半天后面那些刨根问底儿的关键问题都被堵住了,只好硬生生地临时换了台本,扯出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