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沈流带他上了四楼。安排他住的客房是三套间的格局,格调精致,挂着几幅名家的油画。两名佣人捧着餐食和衣物进来,轻手轻脚地各自放好退了出去。

沈流用勺子在热气腾腾的小砂锅里搅了搅,说:“粥还烫,你先去洗洗吧,脏的跟刚挖完矿回来一样。”

秦穆点头进了浴室,将一身灰土冲掉。他没受什么大伤,只是肋处和后腰有些青紫,脊背、手肘和眼角破了点皮。正对着镜子查看伤口,浴室的门开了。

沈流提溜着小药箱轻车熟路地进来:“给你擦药。”

秦穆:“……”

他记得他从里面反锁了门的。

“哦,那锁坏了。”沈流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用镊子夹起酒精棉凑过来。

浑身赤裸的秦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作为主人,请你至少保障一下客人的基本隐私权。”

沈流眼里笑意愈深:“作为主人,我拿进来的就不止是药箱了。”

秦穆被他这么一噎,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徒增尴尬,压着唇角看他一眼,扯过衣架上的浴袍往身上披。

“上过药再穿。”沈流捉住他的手,被秦穆目光一扫又放开了,人畜无害地举着,“我只是来帮你擦擦药,想法很纯洁,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见秦穆不动,他噙着笑意道,“你要是害羞,我闭着眼睛给你擦?”

秦穆木着脸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泄气般妥协了,将披上的浴袍扯掉。

酒精沾到伤口很疼,他只不动声色地忍着,像是毫无痛觉。

沈流的动作轻柔而专业,处理完伤口又在青肿的地方仔细地抹了药油才算完。如他所说,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过界的举动。

秦穆系上浴袍出来时小米粥已经盛好了。他早饿了,风卷残云地连喝了两碗。沈流被他勾起了食欲,也陪着喝了一碗。

饭后两人无话,安静坐了片刻。

秦穆开口道:“多谢你了。”

沈流却不接着这份正经,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玩笑道:“除了道谢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和我说了吗?比如一个人睡害怕,要我陪你之类的?”

秦穆默了默:“我确实有问题想问。”

沈流仿佛早猜到他要问什么,提前将答案和盘托出:“沈流的‘沈’就是那个‘沈’。当年打断我腿的王八蛋爹是沈澜。还有想问的吗?”

心里的猜测被印证了,秦穆倒也没什么意外,摇头道:“没了。”待佣人将碗盘收拾好,沈流才姗姗起身:“早点睡吧,晚安。”

房间里空了下来。秦穆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回身瞥见枕边放着只手机。

是他的手机。明明找回来了却不肯给他,非得让他低声下气地讨。这人作起妖来真是让人恨得牙痒。

指纹解锁后,几条微信消息蹦了出来,都来自一个叫“叫哥哥给糖吃”的人。秦穆的微信里大多是工作伙伴和客户,全都备注了真实姓名,还细致地注明了工作单位和委托事项,放在不同的分组里。这人又是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