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俱厉的模样,不免心虚,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对上玉娘的脸:“那个……对不……”

后面的那个起字还未落下,门口忽然吵吵闹闹闯入一堆人。

打头的姑娘正是之前二强房中的那位青楼女子。只见她拉着旁边的老鸨,伸手指向秦珠玉:“红姨,就是她,就是她在闹事。”

那叫红姨的老鸨朝秦珠玉看过来,脸色一变,叉腰恶狠狠道:“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还真给我溜进来了。”

说着,手绢一挥,朝身后几名壮汉道:“给我把她扔出去,一点都不要客气。”

冬生一看这阵仗,知道秦珠玉闯了祸,赶紧将她护在身后,双手抱拳道:“且慢,红姨,我家小玉如果有什么得罪,还望见谅,我这就带她走。”

红姨见是冬生,挥挥手让壮汉停下,脸上表情却仍是愤怒:“原来这姑娘是宋先生的人。我们玉娘这些年歌艺声名远播,也少不了宋先生那些词的功劳。我红姨和玉娘向来仰慕宋先生学识,只要宋先生来光顾我们望春楼,定然是贵客。但无论如何,你这姑娘这般乱闯,着实坏了我们的规矩,我红姨不能就这么算了。”

冬生暗自抹了把汗,他虽很少上青楼,但青楼里面有多鱼龙混杂他是知晓的。如今见红姨这般强硬,心里明白恐怕不妙。

转头狠狠瞪了眼秦珠玉,见她似乎也是被眼前阵势吓倒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不忍。只得转头继续同红姨赔不是:“这次是小玉不懂事,不过她到底是女儿家,如果红姨执意要罚的话,不如就让在下替她受罚。”

秦珠玉听他这般说,立刻想大义凛然地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被冬生身躯牢牢挡住,不动声色地狠狠踢了她一脚,示意她安分些。

红姨自是不愿意,还要再说什么。一直未开口的玉娘,笑着款款上前,握住她的手道:“红姨,既然这姑娘是宋先生的人,宋先生又愿替她受罚,也无可厚非。但宋先生是书生,让他吃皮肉之苦,又着实不合适。不如红姨就罚宋先生免费给玉娘填十首词?红姨也知道宋先生这半年一首词都没给过玉娘,如今玉娘手中尽是些旧词,好多客人都听腻了。”

红姨略微沉思,权衡片刻后,挥挥手示意打手都下去,朝冬生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先生就好好帮玉娘填几首词,过几日,我会差人去先生家中去取。”

想了想,又对被冬生护在身后,只露出半面脸的秦珠玉瞪了瞪:“宋先生可一定要管好你这位俊俏佳人,倘若哪天再闯了祸,得罪了人,只怕不是人人都像我红姨一般好说话。”

冬生连连应承,秦珠玉却是不满地龇牙咧嘴。

红姨横了她一眼,余怒未消,拂袖而去。

冬生舒了口气,将秦珠玉从身后拎出来,恨恨刮了她一眼:“还不向玉娘道谢。”

秦珠玉撇撇嘴,道谢这种事情自然从不是她这个昔日侯府千金的范畴,于是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语调:“多谢了!”

冬生无奈地摇摇头,抱拳朝玉娘郑重道谢,便拉着秦珠玉出门。

话说今日这一出能这般顺利,多亏了冬生和这望春楼的渊源。好几年前,他被几个同村的伙伴骗来这望春楼开荤。他起初不知,到了这望春楼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想逃走已经不可能,便随口点了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也就是玉娘。

当初玉娘还只是个不起眼的丫头,年纪尚小,姿色并不出众,歌艺倒是不错,但手里的词都是些不入流的陈词滥调,因此门可罗雀。

冬生和她聊了半宿词曲,算是投缘,兴致所起,便为她填了几首词。

哪知,这几首词竟然让玉娘打出了名声,不久之后,慕名来听歌的客人越来越多。红姨知晓后,便托人去乡下向冬生求词,一来二去,冬生和这望春楼便有了渊源。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