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思德把人搂在怀里睡觉,被连墨滚烫的身体给热醒了。他马上起身找出急救箱,给连墨测了体温,把感冒咳嗽病毒的药通通塞到连墨嘴里,又给他喂了半杯温水下去。
可到了早上时,连墨的症状丝毫没有减轻,说话开始有重重的鼻音。
楼思德没有办法,打电话叫杜宋到他家来。
杜宋提着药箱一进门,看到躺在床上的连墨,就猛地拍大腿,大叫:“他妈的,你怎么还没换人?!”
楼思德怒目过去:“你怎么说话的?”
杜宋可以是说哀嚎:“我前段时间跟朋友打赌,说你换人了,谁输了就给对方二十万。兄弟,听我一句劝,为了我的钱,你赶紧换人,跟连墨不分开也没事,但是你要找新的。事成之后你分你一半。”
楼思德倒是很有情感道德:“不行,人家现在认认真真的在跟我谈恋爱,我不能背叛他。”
“?”
“姓楼的,你装你妈呢,你演一演给我朋友看不就行了。”
“滚蛋,我给你三十万,你和你朋友他们说连墨现在是我老婆了。”
“好嘞,楼老板。”
杜宋麻利的给连墨输液,开了一张药单,拍照给医院的护士,让她去开药。
“药马上就送过来了,他没什么事,就是有些肾虚,加上长时间的熬夜,抵抗力变差了才惹上病毒的。”
“肾虚?”
“嗯呢。我觉得这个应该不用我讲解了吧。”
“......”
杜宋到底是看不下去,抱着手不断发出啧啧的声音,下了定义:“他的脸都是铁青的,眼下一片乌青,全身上下就剩一个骨头架子,风来都能被吹倒,你到底是不是在虐待他不让他吃饭和睡觉?”
“没有,我哪可能这么对他。”楼思德怒道,说到后面,明显底气不足,可他还不愿意承认。
连墨每次吃的饭都很少,这是他知道的。他吃两大碗饭才饱,连墨一般都是吃半碗,偶尔很累的时候才吃一碗。可他以为是连墨的饭量本来就那么少,又不见他说过饿,有时候也不跟自己讲话,他哪知道连墨到底吃没吃饱。
但是睡觉的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每次半夜被尿憋醒,他转头看向连墨的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的,他又不会把连墨叫醒问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所以他哪能知道连墨闭着眼的却原来都是醒着的。
他最近特别忙,公司已经开始营业了,可还没走上正轨,每月都在亏损,他每次应酬完回家都很晚了,最多也就拉着连墨做一次,就倒头大睡,还真的没有怎么关注过连墨。
但是连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不愿吃多一点饭和睡觉?
他睡觉又不打呼噜,卧室隔音效果也很好,有什么是能让他睡不着的。
又感觉到了心慌,似乎只要触及到连墨的内心世界,是楼思德完全涉猎不到的东西,就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慌张。
杜宋拍着他的肩膀,叹气道:“你对他好一点吧,别把人整死了。”
他想反驳,可忽然又觉得心慌。
杜宋说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忌讳里了。
他从来没想过连墨会死。连墨没爹疼没娘爱,唯一的亲人才死了两年,平常也没见什么玩得好的朋友,他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世界上,他是连墨唯一熟悉并有那么多羁绊的人,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从没想过连墨离开他要怎么生活。
所以连墨那生性淡薄的性子,是他的保护网,把他整个人都圈起来,外面的人轻易进不来,他也不会因为太多感情的事而感到烦心。他活得比大多数人还要清醒,理智,为人处世,别人有三分保留,他有八分。这就是他对他的性子又爱又恨的原因。他喜欢连墨活得至纯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