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思德,照片和视频我全部删了,你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了。”

门外不说话,连墨继续道:“我们虽然签了协议,只是交易关系。钱我以后会尽快还给你,你不能对我非打即骂,也不能把我锁在房间里就是一天。我是个人,也有脾气,你不能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我。”

“......”

楼思德还是一言不发,静谧的环境让连墨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楼思德根本没有开口说话。毕竟环境还是挺安全,楼思德一时进不来,而自己手里还有电话,真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会选择报警求救。

他索性把手机里的储存卡拔了下来,冲进下水道里。这样做似乎让心里的安全感更多了些,他靠在洗手台边闭目休息。

“你想做什么?”

楼思德又问了。

连墨睁开眼,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想了想,回道:“你以后不要再拍我,不能再锁我,不能再打我。我也会好好履行协议上的内容,毕业之前都会跟你在一起。”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沟通过那么多话,也是连墨第一次确切的,笃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没人想要过一成不变的生活,没人想过一直被欺压打骂的日子,他不是要忍一年,而是四年。有些事情,要去争取,去改变,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就是活该继续遭受这样的生活。

楼思德良久才开口道:“你觉得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要求这些?”

连墨顿住,有些不能理解楼思德的思维,他以为他说的已经足够明白了。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门外的人又说话了:“连墨,我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要么你自己出来,要么我叫人上来把门拆了。你喜欢在里面是吧,明天我就把你铐在里面,随时面对着那面破墙。”

门外的楼思德用连墨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连墨在里面只能隐约地听到“停了”“不用再治疗”之类的字眼,心里一慌,楼思德没有必要做出这种程度吧?

“楼思德,你做什么?”

楼思德却不说话了,连墨等了几分钟,心中惴惴不安,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片段,又总是抓不住重点。

一直在说服自己刚刚可能听错了,脑中又有另一个连墨在惊叫:“楼思德丧心病狂到把咱爸的治疗给停了,你出去跟他认个错,跟他说,今晚你说的都是屁话。”

可这样子不是又回到了那种地狱般的生活了么?那他今晚说的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那些观念,在楼思德面前简直可笑,他今晚上就是一个笑话。

他不死心,又叫了一声,楼思德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他甚至狠心地想着,就跟他硬到底吧,连胜利已经做过手术,身体也在好转,停药或许也没事。可他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暗不见光的生活,每天都是楼思德对自己一点点的渗透和掌控,让他窒息厌恶。

“楼思德,没人想过这样被欺负的日子。如果你是我,有人这样对待你,你会怎么办?”

好像是连墨一个人的独白,他试图跟楼思德讲道理,可完全沟通不来,楼思德不理他,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要出去时,却听到门外有响动。他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墙被一点点凿开,中间的门被两个工作人员拆走之后,他才知道,楼思德不是说来玩玩的。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门外的楼思德,心中已然动摇起来。他趁着楼思德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赶紧出去,抚上楼思德的手握住,“思德,我错了。”

此话生硬到连楼思德都皱眉,他阴鹜的双眸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我以为你还能再硬一点。怎么,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连墨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况且现在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