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在忙他的事,你只提了一嘴让我去办休学,也没说名字,我就自动以为是办华容的,华容也只是在调查阶段,当时也没有被退学,所以我就去给他办了休学。”

“......”

楼思德挂了电话,有些不敢看连墨。

连墨对此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仿佛之前为了想要出去答辩对着摄像头跪了一天的并不是他做的。也不是说他已经无所谓了,但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无法再挽回了,还揪着过去不放就真的跟自己过不去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有奇迹出现,但生活很现实,哪有这么多奇迹发生。他和楼思德纠缠了这么多年,早就被迫养成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观念。唯一遗憾的就是那四年白白被浪费掉了,什么都没有得到不说,还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进去了。

他知道保留学籍的时间很短,但也没想过才保留一年。这一年里他被病痛折磨,手到现在都不能提重物,就算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没有办法再重新来过。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怨不得任何一个人,除了他自己。

是他造成的这一切,是他自己蠢。

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得到一个答案时,不管是好还是坏,都已经落地了。

不想再陷入到以往的坏情绪当中,他只能不断提醒自己向前看。

可两人回到家之后,楼思德就找出他的毕业证,一把子撕了,然后对着连墨道:“你没有,我也没有,咱们就都是一样了。”

有时候这世界就是这样的,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就可以随意丢弃,甚至去毁坏。对连墨谈公平,简直是可笑。

楼思德看着连墨那张淡然冷漠的脸,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像他做的所有事连墨都不喜欢,但他也不表现出特别厌烦的情绪,只顶着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自己做这个又做那个,最后才施舍般地对他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

他挖空了心思对连墨好,可对方总是不领情。送他昂贵礼物,甚至把房子钥匙摆在他面前,他都可以不屑一顾,也不当面拒绝,楼思德觉得这下终于能送出去了,但第二天他就会发现在桌子上堆着的全是他送的礼物,旁边还放着一串房子钥匙。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昂贵的礼物和房子不感兴趣。连墨仿佛活在他的内心世界中,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不知道是惩罚自己还是他。

“你是不是还在为这件事介怀?”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没什么事值得我高兴,也没有什么事让我觉得不高兴。”

楼思德想,要是给他一本大乘佛法,他就能原地出家,他身上的禅意太浓烈了。

阿弥陀佛。

两人踏上了去爱尔兰的路程。

说是去工作,但楼思德到处带着他玩了很久,也没有见他有过任何的工作会议,楼思德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四处疯玩。最后在都柏林停下,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连墨得到了一部新手机,他登上社交软件,跟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聊聊天,更新朋友圈。感叹现在互联网更新换代快,发展得真迅猛,长时间不接触手机,他都忘了怎么玩了。

他像一个老年人一样有时间就琢磨着手机里的功能,看着朋友圈里的同学都喜欢拍自拍,他也尝试着拍了一张,上传到朋友圈里。

可没过一会儿,坐在对面的楼思德也看到了,对着他道:“删了。”

“......”

“听不懂话?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是想勾引谁?”

连墨沉默着把动态删了。

自从得到手机以来,楼思德疑心病就很重,有几次都想